头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随后那东西就落了地,还余一截倚在他肩上。但除了这个,对方也没有再干别的,想来也知道余慈此时绝不好受。 余慈本人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等一会儿身体的感觉终于好了些,他手撑着地,呲牙咧嘴地半坐起身子,头一个看到的却是身边一件东西,就是刚刚砸他头的那个。盯了那东西半晌,他还是没弄明白:“哪来的剑鞘?” 他撑着地的那只手旁边,一个黑沉沉的剑鞘摆在地上,大约有四指宽,长度足有五尺,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符纹线路,与剑鞘材料本身的纹路混在一起,看得人眼晕。伸手碰了碰,只觉得凉浸浸的,很沉重的样子。 那位解释道:“有这剑鞘,才能暂时封住玄黄的血杀之气……可惜,当年为玄黄量身打造的星沉钢鞘已在西征时毁掉,只能拿这个不怎么合身的,滋味怕是不会好受。” 余慈心中又一动,但没有说什么,只拿起剑鞘,眯眼往插入剑刃的缝隙里扫了一下,恕他眼拙,一时没有发现特别神异之处。他扬扬眉头:“然后呢?” “自然是到那里去,刚才怎么在血杀之气中活过来的,现在就怎么做。不过不用贴近,相隔百尺左右就足够了。” 余慈深呼吸几回,积蓄了一些力气,依言而行。这其间,对方一直没有停止指点,包括如何运使剑意,如何调理身体,还有可能发生的许多意外情况,统统告知。 和玄黄杀剑相隔不过三里,余慈却走了一刻钟,这其间血潮有两次小的爆发,但都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远远的,余慈已经看到了玄黄杀剑。 那柄四尺青锋静静地插在地表上,周围浮游着红黑颜色的雾霾,绕剑流动,使人只能看到它的轮廓。但偶尔刺破雾气,一闪而逝的强光,却又刺得人两眼生痛。 余慈模拟玄黄的剑意,在百尺外停下。这个位置,血杀之气的浓度已经浓烈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高温炽热的空气几乎要凝为实质,停着还好,稍稍一晃,皮肤与血杀之气摩擦,就是钻心的疼痛。 不再耽搁,按照那位所讲,余慈慢慢地将手中剑鞘移到胸前,这就是他要做的一切,后面则要看那位的手段。 没让他等太长时间,头顶上方的温度忽地一降,丝丝凉意渗透下来。余慈只是挨了点儿边,凉意便如滴落的水珠,滑入他手中剑鞘。余慈手心微震,奇妙的感觉生出来——剑鞘像是伸出了两根无形的丝线,一根探向百尺外的玄黄杀剑,另一根则沿着凉意渗透的路径反溯回去,延伸向不可知的虚空深处。 原来剑鞘也是一个介质…… 念头未绝,受剑鞘探出的气机丝线触发,玄黄杀剑一声剑鸣,周边血杀之气潮涌雷动,温度也骤然提升,余慈正头皮发紧的时候,不知虚空何处,也是一声剑吟,一道幽蓝光丝直坠而下,穿透血杀之气的屏障,打在余慈手中的剑鞘上。 余慈脑宫中“锵”地一声响,好像有两把利剑在里面交击,激烈的震荡险些就煮沸了他的脑浆。 如此强烈的反应让他完全忽略了,百尺外的红黑雾霾中,四尺青锋破地而出,转眼化为一道殷红电光,当胸搠来。可与之同时,他持剑鞘的右手也是如有神助,小指微一用力,鞘口便向前倾,外围符纹亮起光华,反衬得那薄薄的四指宽的缝隙幽暗而深邃。 电光落,伴之而起的就是一声爆鸣。 感觉着像是九次贯气的五雷符在手中炸开,余慈全身都在过电,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身体更是腾云驾雾般飞起,倒撞数百尺开外,摔了个结结实实。 但也从此刻起,血色天地陡然安静下来。 “后生,醒醒。” 模模糊糊的,有人在他耳边轻唤。来来回回有几十次,终于唤醒了他的神智。他微微睁开眼睛,才一触及外界的光线,就又是一阵眩晕。此时,那位为他报告结果:“好了。” “好了?” 余慈有些恍惚,直至他看到剑鞘裹住的剑器,才确认无误。 是不是快了点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结束了最好,他感觉着,因为两道剑意的碰撞,持剑鞘的胳膊已经不像是他自己的了。同样的,他身体肌肉骨头也都到了极限,他就他那么躺在上,比上回还要不堪。 那位见他这模样,道一声:“你若还要赖在地上,莫怪日后后悔。” “嗯?” “你模拟玄黄剑意,又在它血杀之气浸泡下支撑那么长时间,为了适应玄黄剑意全身肌肉骨骼经络等都受内外力量挤压,有些变形,若不及时修正回来,以后修为暴跌,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操……” 余慈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声,但还是强撑站坐身子,在那位的指点下,运使半山蜃楼,驱动元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