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柴未樊回到永和宫,立即心疼地抱住她,眼里直坠着泪花儿。 “姑母,我没事。”柴未樊笑着安慰她。 “怎么能没事,你脸上都被抓破了皮。”惠太妃提到这个,神色黯然,“都是姑母无能,没能护住你。” 柴未樊一把抱住她,撒娇道:“姑母,您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您,樊儿早就在柴府被磋磨得不成人样了,再说,今日大长公主之所以能息事宁人,后退一步,不正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唉。”惠太妃面色阴郁,心情明显还没好转,恰好这时,掬月急匆匆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她话音刚落,皇上已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柴未樊忙起身,下来,朝皇上行礼,“参见皇上。” 手臂被握住,她诧异抬起头,对上皇上专注幽深的目光,他将她扶起来,沉声,“私下就不要拘礼了,你脸上的伤如何?” 柴未樊笑笑,“就是瞧着严重,没什么大事,惹表哥和姑母担心了。” 皇上盯着她被包住的半张脸,脸上神情愈发深沉,好一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说:“这是去年邻邦进献给朝廷的金疮药,对治疗伤口损伤有奇效,你每日记得涂抹,放心,表哥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柴未樊接过那个青瓷小瓶,眼里一热,怔怔然,低声:“我没事的,表哥,宝阳郡主也没讨到好处。” 况且,你才是宝阳亲表哥,哪有向着外人不向着亲表妹的道理。 皇上没说话,沉沉叹一声,转而向惠太妃行礼,“娘娘。” 惠太妃靠在椅子上,朝皇上伸手,皇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惠太妃叹气,“哀家知道你心疼你表妹,只是宝阳也是你表妹,靖平侯兄弟又一向忠心,身为一国之主,你一言一行皆有表率,不可冲动。” 皇上低头,“儿臣知道。” 转头,回到紫宸殿,看见宣平侯的奏章,却控制不住将奏章砸到了地上,小杨子立即“扑通”跪下,上头皇上兀自气得发抖,转瞬,他将情绪压下,冷声。 “捡起来。” 小杨子连滚带爬扑过去,将奏折小心翼翼拾起,放到书案上,然后悄无声息退下,期间未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抖搂开奏折,看到上面的请求,他冷笑一声,拿出朱笔,重重画了个叉。 然后扬声,“传郦至惑进殿。” 过了会,一个身子修长的结实人影走进来,单膝跪下,朝皇上行礼,“参见皇上。” 看见自己选的预备心腹,他神情稍缓,温声,“爱卿请起。” 郦至惑应一声,直挺挺站起身,一板一眼,极为有度。 “你在朕身边时日也不短了,正该出去历练两年,将来好为朝廷做事,正好京城城务司有个空缺,你有没有意向?” 郦至惑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当即扣头,“谢皇上抬爱,臣一定不负皇上厚爱。” 皇上微笑,“你去了好好干,过两年朕会再提你职责,日后也不用每日进宫,每月初一十五进来请个安就行。” “皇上放心,就是为了俸禄,臣也会好好干。”郦至惑答得铿锵有力。 皇上嘴角一抽,“爱卿倒是实诚……”他十分好奇,“你为何这般看重俸禄?” 当初初见这人,他风光霁月站在那,面目俊朗,一身紫衣,当真世家公子无双,惹了无数人目光,谁知,将他唤到跟前,问他是否有信心做好御前侍卫,跟前应得好好的,私底下却问许顺达,御前侍卫一月有多少俸禄,实在跌破他的印象。 这时候,再次提到这个问题,他不免好奇。 郦至惑神色踌躇,甚至带上些别扭,别别扭扭道:“皇上坐拥江山富贵,当然不需为生计奔劳,但是微臣家世微末,又进项甚少,自然需要微臣奋斗奔波。” 说到后面,他面带担忧和忧愁,“况且微臣家有幼妹幼弟,幼妹将来出阁,幼弟将来进学娶亲,都需要不少的花费,微臣此时不努力攒钱,将来怎么养得起他们。” 皇上恍然,继而有些好笑和温暖,他身为皇室子孙,生来便不愁吃穿和金银,无论是否登基,金银上一向不曾短缺,自然领会不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