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柴未樊最近也挺忙的,现在风雨交替,情势云涌,太嫔怕事情招惹到她身上,遂将她锁在保春殿,吩咐她做些摘抄佛经,挑拣佛珠之类的事为皇上祈福。 除了这些,柴未樊还在做一顶毡帽,是为姑姑做的,姑姑箱底的毡帽不是破了就是样式旧了,眼看着寒冬就要到来,姑姑还要定时去寿安宫坐着,所以她想给姑姑做她需要棉质皮毛做顶毡帽,立即将往年积压的乌羊毛送了过来。 后来,姑姑知道这件事,赞扬之后又说,“顺便给悉儿做一顶吧。” 柴未樊停下手,抬起头看姑姑,就听姑姑继续说,“悉儿这些年在园子里没少受委屈,好不容易回来了,姑姑当然是想多疼疼他的,但是姑姑近些年眼睛不大好了,要是我眼睛还好……” 不等姑姑说完,她就笑着接口,“姑姑我来就好,顺便的事,更别说四殿下叫了我这么多年妹妹。”她嘴角的笑意十分标准。 太嫔就十分欣慰了,又说:“按理说,你叫声表哥也是使得的。” 柴未樊没接这话,她知道姑姑为什么这么做,眼看着四皇子前程一片大好,姑姑心下开怀之时,自然想到了身边的另一个,她和四皇子关系实在一般,姑姑这是想方设法在为他们拉近距离,但是,那是姑姑不知道当初的事…… 柴未樊在宫里勤勤恳恳地抄佛经,做毡帽时,外面的消息也一点点传了过来,即使保春殿再封闭,但这里是四殿下处身之处,宫里人自发得就有意无意多打听了些,然后就传到了她身边的人耳朵里,盛盏她们再说给她听。 说是四皇子回来后,宁王也好几次请旨要进宫侍奉皇上,以为人臣子和为人大哥的名义,几次过后,太皇太后烦不胜烦,连面上的情分也不愿意维持了,直接下旨说既然他有这份心思,就去皇寺里住段时间,吃斋念佛,好好为皇上祈福,宁王自然不愿意去,但过后太皇太后直接派京城使司将他拉了过去。 这下,宫廷内外彻底确定,这个人就是四皇子无疑了。 第8章 宫外柴府又打发人来求见太嫔,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为了拉拢太嫔,二就是为着柴未樊了。 他们各种扯大旗要将自家姑娘接回去。 太嫔当然不许,但次数多了,难免心有动摇,说到底她不过是隔房的姑姑,哪有亲叔伯和祖母关系近,也不知樊儿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所以柴府第二次来信时她就将此事告知了柴未樊,让她自个拿主意,到底要不要回柴府。 柴未樊自然一口拒绝了。 “姑姑,您是不是不要樊儿了?不管,您就是樊儿最亲的亲人,樊儿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您。” 对她来说,明显真心实意待她的姑姑更亲。 况且她知晓柴府现在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惦记她跟姑姑和四皇子的关系。 但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说实话,自那天之后,柴未樊就再也没见过四皇子,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做什么,每天忙得不见人影是真的,但他只要有空就会来给姑姑请安。 但他请安的时辰太早了,那时候她还没醒,姑姑将她惯坏了,她去请安时已经日头大照,这样就完美与四皇子错过了。 柴未樊觉得这样挺好,一点没觉得羞愧,在丫头们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继续我行我素,她巴不得与他错开,甚至还专门使人打听,等四皇子走了再去跟姑姑请安。 她自在保春殿过得安稳平定,外面却是血雨腥风,皇上龙体愈发衰弱,之前还会不时醒来,同太皇太后和皇后交代后事碎语,这几日却是彻底陷入了昏迷,太皇太后震怒,召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聚在紫宸殿讨论病情,斟酌用药,太皇太后说了,皇上一日不醒,太医一日不准离去,若是醒不过来了,整个太医院都要给皇上陪葬。 太医院风声鹤唳,干脆住在了紫宸殿旁边的耳房,整天翻阅各种医书古籍,配出药还不敢直接给皇上用,而是先让两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