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你也不要了?” “钱本来就是他的。” 徐风静默一会儿, 捡起一颗小小的石子儿朝湖里扔了过去,慢慢看向她:“你个傻子。” …… 小船停在一短短的栈桥下, 徐风跳上去,把梁春雨也拉了上来。 前面的路没有浇筑水泥, 坑坑洼洼的凹槽覆盖着杂草, 一不小心就容易踩空。 徐风不常走这种路, 踩了好几个水坑,每次下脚都有些犹豫。 他迈出一脚,梁春雨忽在边上提醒:“水坑。” 走了几步,她还提醒:“是水坑。” 第三次的时候,徐风缓过来了,抬头看了看梁春雨促狭的表情,气笑了:“又对我冒坏水儿是不是?” 梁春雨抿着唇,摇摇头,笑容绝无破绽,雨滴沿着她斗笠的帽檐汇聚成滴,接连落下,白净的脸庞有一半隐匿其中。 周围都是雨点落地的沙沙声。 徐风收了脚,也不管水坑不水坑了,拉着她跑进前方的小木楼里。 雨越发地大。 两人蹬蹬蹬上了二楼。 这是个老旧的木楼,到处都有虫眼。 窗边的木柱上有人蘸墨水写了各种诗句,最中间有个木桌和几把椅子,桌面上刻了一副围棋板,然后是两盒棋子。 徐风伸手解开她的斗笠放在一边,两人寻到一处靠窗的座位。 远处是连绵的雨,落在沼泽田里,拢着缥缈的轻烟,绿意里圈一层白,看似仙境。 “我以为今天是阴天,没想到会下雨。”梁春雨看着远处,“那边的山,有雾的时候很好看。”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嗯,来看外婆的时候是的,跟我妈一起。”梁春雨指了指桌子,“我们经常在这里下棋。” “嗯,”徐风看了眼,“我也可以和你下。” 梁春雨:“这边本来有一条路从镇上直接通过来的,但是后来修路就没了,没什么人来这边,棋盘和棋子都已经很脏了。” 徐风走过去,果然两个棋笥没盖盖儿,上边都结着蛛网,棋子都积灰了。 拉开桌子下的抽屉,下面有个塑料篓匡,篓里有块干布。 梁春雨惊讶:“我没发现过。” 徐风笑道:“既然是公用的,以前肯定有人清洗。” 他一手一个罐儿,棋子儿往篓里一扣,端到窗户边,外边有一块挡雨的塑料板,徐风把篓放板上,棋子儿一碰水,灰尘全化成污水从篓底淌出。 徐风挺尽责,还伸手出去搅了搅,然后用干布把淋干净的棋子一颗颗擦干分开丢进棋笥。 梁春雨从角落找了根竹棍儿,站起来往塑料篓里搅了搅。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嗯,”徐风擦着棋子,不在意地应了声,“我认床,而且有点兴奋,一直睡不着。”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时她捉弄自己的事儿,抬头瞟了眼,勾唇笑了笑,夹起一枚刚刚擦好的黑子儿往她脸上贴。 冰凉光滑的触感,梁春雨往旁边一让,徐风紧跟过来又碰了下。 躲到窗户边上,正要开口,徐风紧跟过来,在刚刚的地方吻了一下。 窗外的与顺着瓦沿卸下,雨声愈发的大,嗒嗒嗒滴在窗台。 远处的轻烟也不见了,或是被雨化了,密密的珠帘,将窗外的风景遮得密不透风。 小木楼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有雨溅在窗台,打散的水珠溅到徐风面颊。 梁春雨伸手替他抹了抹,他的面颊也是冰凉光滑的。 “梁春雨。”徐风连名带姓轻轻叫了声。 梁春雨看他的眼,此刻不甚清明,墨黑里面仿佛是氤氲的魂魄。 他凑过来,在她耳边吻了下,梁春雨听见他唇齿闭合的声音。 起初轻轻柔柔,到最后一路向下,吻到嘴边,他再抬眼,两人目光相遇,魂魄尽在咫尺,梁春雨想起自己给徐风的那个比喻。 下一刻,唇便贴在一起了,他的手指原本捧着她面颊,此刻却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她大而亮的眼睛像润在水中,美丽剔透,盈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