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房里该也有牌位和一箱子名牌吧?” “那些东西都在炕的暗格里头!”柳氏道,“你们若是要正好也拿去!” 师父这是真的走得太急了,这些东西一点都没说清楚? “师娘,我师父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师弟的。”冯铮站起来,看着宝儿,那孩子先是发现了卢斯的注视,对他笑,可接着大概是被卢斯的眼神吓着了,回过头,一头就扎在了柳氏怀里了,“他在世的时候,该是也对您说过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吧?” 柳氏抿着嘴唇低下头:“他是说过……就因为如此,我才想着让你们把东西拿走。那什么离家将,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们师父说,那些东西拿出去能得爵位,却又有性命之忧……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担那么大的胆子?倒是你们俩,已经是大官了,那不是……更能担待吗?” 卢斯脸色比冯铮更难看:“师娘,老头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氏先是茫然后是愤怒:“这……我不是说了……你、你们……你们难不成是怀疑我做了什么?!” “对,我们就是怀疑你。”卢斯皱眉,“你要么现在老实说了,要么……我们可不怕闹大。老头葬了没几天,现在天气又冷,我们这就去把他挖出来,验尸总能验出什么来。” 柳氏眼睛猛地睁大,看了看卢斯再看了看冯铮,惨白的嘴唇颤抖不止。靠在柳氏怀里的宝儿抬头看着她,突然这小孩口齿十分清楚的大喊:“不准你们欺负我娘!你们是坏人!你们走!” 柳氏被宝儿的声音惊醒,她摸了摸宝儿的后脑勺,眼睛一眨,泪水落了下来:“宝儿乖,你两个师兄没欺负娘。” “娘……” “能让我把宝儿哄睡了再过来说吗?虽说他年岁小,但……” 两人点头,柳氏感激的抱着宝儿去了旁屋,半刻钟后,双眼红肿的柳氏回来了正房:“我哪里让你们觉得不对了?” 卢斯道:“你那个笑就让我觉得不对劲,不过,直到刚才你说离家将牌位的时候,我才直到到底是怎么个不对劲。你那是喜极而泣,是愿望达成的开心,一点悲都没有。可老头去了,不管怎么着你也应该是悲喜交加吧?” 柳氏点点头,又问冯铮:“你呢?” “你一直装得很真,直到刚才说到牌位……你明摆着对离家将有怨,说到师父的时候,你那怨就更深了,几乎是恨了。” “你们这些人啊,不愧是专门做这个的。”柳氏低头玩着衣角,其实她年纪依旧不算太大,又是女要俏一身孝,如今歪在那坐着,也有几分秀美,“我恨,我为什么不恨呢?对,跟你们师父,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对我好,还让我有了宝儿,我更是喜欢了他三分。可是,你们知道吗?宝儿生下来,他就天天带着宝儿拜那些牌位。” 柳氏咬着牙:“你们俩成了大官,我不眼红!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跟我说,宝儿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捕快,且还要子子孙孙奉养那些牌位!”她抬起头,“我也没想要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但是你们做了无常,你们师父如何不能做无常?而无常……可是能有一个后代读书科考的啊!”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柳氏原本是个女人,她想要更好的生活,她得到了。可是当她成为了一个母亲,那她儿子拥有更好的生活就成了第一位。 钱老头因为老夫少妻,对柳氏很是怜惜,关爱。但他有他的坚持,那就是给离家将守灵,他是个并不住在坟墓边的守墓人。后代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因为这守灵人能够继续从他们家传承下去了。这对钱老头来说,是承诺,是荣誉,是他本人,以及他后代存在的最大意义。 但柳氏显然不认同这个最大的意义……她更不认同的,是明摆着有更好的未来,钱老头却只愿意守着清苦的现在,并且让她的儿子也背负着那一份阴森森沉甸甸的责任,继续下去。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