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前天晚上那不是做梦?” “总算明白不是梦了?” “你答应了?!” “嗯。” “你!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周安一把就要将太子推开,“怎么我答应了你不高兴?” “不是不是!”太子哪能放开他?八爪鱼一样把人抱得死死的。 周安反抗不能,其实是没办法真下大力气,动弹了几下,就放弃了:“你脑袋太沉,我喘气都难受了。” “哦。”太子露出傻笑,转了转身子,可还是死抱着人不放。 真好啊,从父皇那回来,太子觉得胸口里仿佛塞了一块满是棱角的巨大冰块,又冷又硬又是阵阵刺痛,可是现在,温度从另外一个人那里传递过来,冰块融化成了温暖的水流,浸润了四肢百骸…… 结果,太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而周安无奈的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打呼的家伙,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晌午的时候,皇帝也得到了消息,说周安进了东宫就没走,他看了看书案上的奏折,笑了一下。他觉得挺好,这孩子别那么养都没有歪,显然底子便是好得很的,如今更有一点比他这个做爹的强——即使初时懵懂,但他并没贸然的去尝试那些新奇的事情,一旦发现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就牢牢的抓住。 真的,挺好…… 之前还觉得周安年纪实在太大,可是现在他跟皇后这样子。真是其他的都没什么,只要两人能和睦,比什么都重要,皇帝一时间竟然有几分羡慕。 结果羡慕中抬手拿起来的,正是无常司与直逸州知府一起上的奏折,结果这奏折一拿起来,皇帝立刻就把私事都抛在一边,整个人进入了公事状态,且因为这件公事,他背后流下了一层冷汗。 卢斯、冯铮看这案子,感觉到的是人性的可怕与丧心病狂。知府害怕百姓恐慌,再有那些借恶鬼之名杀害无辜的人畏惧罪责,从中挑拨,引起民乱。 皇帝感觉到的,却是庆幸! 四十多年啊,竟然来去官府都没人上报的,这根本就是邪教的幼苗啊!也幸亏没人发现这一点,这所有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当地人自动自发的行为,即便是那个山脚下的村人,也就是借着恶鬼敛财,没有谁把这些组织起来,否则,这怕就是第二个太平佛! 查!必须得查!能挖多深挖多深! 皇帝提笔就亲自拟旨,拟完了之后,他沉吟片刻,又加上了两句——还是让二郎也跟着去吧,这件事不只是要查,之后的应对和安抚也要跟上,当地的张知府也是一员能吏,日后也是他的班底和人脉。那个周安,能力和为人也都不错,跟着一起去吧。 至于病的事情,皇帝反而没多在意,他知道自家儿子更多的是心病,这让他出去,同样也有放出去散心的意思。虽然这要去的地点和要办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有堵心。 太子和周安要赶到直逸州还有些时间,不过调兵的旨意可是早就到了,眼看着兵马开到,张大人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岑宇的局势稳定,卢斯和冯铮也终于能进一步将查案的范围铺展开了,比如,重回庞玉县,这看似繁华的小县城,怕已经是恶鬼的重灾区了吧? 果然,这回他们来,街道上可就没上次来时那么繁华了,许多商家都关门闭户。前来迎接的县令也没有了之前的笑脸,怎么看都是强撑着笑脸,怎么看怎么可怜。 卢斯和冯铮两人也懒得跟他多说,两人直奔林家。 他们一叫门,林家的门就开了,有家仆带两人进到了后院花园,凉亭子一位老人正坐在里边等他们。 “小老儿林冉,见过两位将军。”林冉看起来就是个正常老人的样子了,满脸的皱褶和黑斑,驼着背,说话时声音有些模糊,因为嘴巴里缺了牙,漏风。 两人让这老人坐下,他俩坐在对面。 林冉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曲恒夫妇就是曲重买人所杀。” 曲恒就是曲二公子,曲重就是牢里一直闭口不言的那位屈老爷。这个事情,师兄弟两人都有了底,如今倒是不吃惊,只是冯铮问:“林老爷,这事不该是您最近知道的吧?为何这么多年来,您一个字都不说呢?” “因为曲铭在曲重手里啊!”林冉愤恨道,把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当年曲恒和林冉两边的婚事没能结成,但因为两家是世交,而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