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 宇文猛心里思绪翻涌,面上却一点也不显,抱着漠尘又进了八珍楼顶的大厅,不过这次他们没见着宴宁,倒是虞荣和几个护卫神色各异地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大厅此时也和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了,到处是刀剑的砍痕和翻飞的果肉杯盘,似乎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虞荣在看到他们后也马上迎了上来,告诉宇文猛:“刚刚这里来了一波刺客。” 于是宇文猛开了口,声音低沉道:“你们王爷受伤了?” 虞荣眉头深深皱着,面上神色几轮变换,然后摇头:“没有。刺客全被我们制服了,已经派人去审讯了。” 刺杀王爷不是什么小事,那些刺客没死的话恐怕要遭受好大一番折磨。 宇文猛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虞荣看见他出去时还带着漠尘,结果回来后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便地问了一句:“……漠公子?” 蜷在宇文猛怀里的漠尘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动了两下,于是虞荣这下看清宇文猛怀里还揣着一只雪狐,黑琉璃似的眼眸望着人时灵动又可爱,瞧着似乎就是宇文猛和他们初见那日怀里的雪狐。 回忆起那位漠尘公子和卞玉蘅如出一辙的稠丽面容,虞荣心里登时有了个猜测。 要放在之前,他可能不会想这么多,可是偏偏他们已经先遇上了卞玉蘅,又有那诡谲的戏声,以及今晚刺客失败的行刺。 而宇文猛一直没有再出声,沉默了一会虞荣自己忍不住道:“我看到那些刺客好几次已经砍到王爷了,但是王爷他……没有受一点伤。” 第44章 那些刺客是在宇文猛和漠尘离开约莫一刻钟之后来的。 彼时宴宁还趴在桌上自言自语, 过了会后又说肚子饿,想要吃点东西,虞荣遍让人去准备了些食物端过来,那些刺客就伪装成端菜婢女,待接近宴宁后便猛地拔出短匕朝他刺去。 刺客的动作太快, 即使虞荣和宴宁挨得很近也来不及救他, 更重要的是, 那匕首锋刃上折射着诡谲发暗的寒光——匕首淬了毒。 虞荣只能眼睁睁地刺客将匕首刺向虞荣的胸膛。 然尔出乎他意料的是, 那匕首只划开了宴宁的外衫, 刃尖触及看似柔软的赭红内衫后就像是碰上了铁网,再也无法前进。 而宴宁垂眸看着顶在自己胸前的匕首也愣住了, 刺客更是错愕万分,等回过神来后又马上朝宴宁的脖颈挥砍去,可是他已经错过了杀死宴宁的最好时机。于是那匕首的锋刃还未碰上宴宁,刺客便被虞荣一脚踢飞至大堂中央。 其余刺客见到伪装成端菜婢女的刺客已然失败,便从窗户和回廊跃进大厅, 亮出武器杀向宴宁。 八珍楼毕竟不是王府,这里守卫薄弱, 王府几个侍卫又寡不敌众负了些伤,纰漏百出, 没有完全护住宴宁, 以至于宴宁后面又被刺客砍了几刀。 虞荣是离宴宁最近的人, 他能清楚地看见那些刀剑的确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宴宁身上, 力道很大, 宴宁也痛呼了几声,他原先穿出来的那件黑色外衫被砍成了褴褛破布,但里面的赭红衣裳确是完好无损,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回忆着那时的情景,虞荣眉头拧着:“等我们将刺客悉数制服后,王爷就去了厢房,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 宇文猛听完他的话略微一顿,继而问道:“那身红衣,是你们王爷一直穿的衣衫吗?” “那红衣是卞公子留下来的。”虞荣苦笑着说,“王爷和卞公子去安河的前一夜,送了王爷这一身衣衫,而卞公子离开后,王爷每次出门都要穿着这身衣衫,若不是因为要换洗,恐怕公子连晚上睡觉都要抱着那红衣睡。” 宇文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等明日宴宁王爷醒后,我再来见他。” 说完,宇文猛也抱着漠尘离开了大厅。 八珍楼是宴宁出资修建的小楼,整座小楼都只供他一人使用,里面休憩的厢房很多,随便拎出一间就能入住。而宇文猛路过他今日和漠尘欢爱的厢房时脚步微停,但最后还是推门进了隔壁的厢房。 进屋后,宇文猛将漠尘放到床榻上,问他:“想洗澡吗?”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用法诀直接清除身上的污垢,不一定非得通过沐浴才行,但沐浴更像是一种习惯,有空且闲的时候,当然还是沐浴比较好。 从离开宅院后便一直沉默的漠尘听了这话也没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宇文猛也沉默着,随后转身走向八宝圆桌——他想给自己倒杯茶。宇文猛思考事情的时候,往往会拿着茶杯,一边茗茶,一边想事。 不过这会儿宇文猛刚转过身,他身后就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双臂环着他的腰身从背后抱住了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