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个年纪严成周都已经会开口说话了,而这个小孩还永远像是长不大,平时看着多稳重的一个人,有时候就这样犯浑。 “还不叫医生来!”七爷搂着人,面无表情冷喝。 就算联系到了人,也不可能马上过来,或许是意识到这时间上的差距,七爷将人打横抱起,“去最近的医院。” 猛然的承重力压在受伤的手臂上,即便是严渊的忍耐力也微微晃了下,护卫已经上前,想要接过黎语。 七爷冷冷一瞥,将人冻在原地。 毫无疑问在追捕杨瑾然和黎语的安危上,七爷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感情的束缚终究先于理智做出了优先判断。 其实完全可以将黎语交给护卫,说句难听的黎语又不是严家人,最多也只是个比较欣赏的晚辈,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关系,配的上七爷这样大动干戈。 一路抱出大门,要将人放在后座时,大约是察觉到又要被丢下,黎语攥紧了男人胸口的衣服。 在一干护卫惊悚低垂的视线中,七爷连人一起带入后座,让黎语躺在自己怀里,圆润的翘臀正搁在七爷的男性事物上,唯独庆幸的是黎语这次很乖,没有再乱动。 “开车。” 一行人就像来时一样,收了武器训练有素的离开,至于追击杨瑾然的事,没人会提更没人敢提,从某种程度上严家外部看似松散,内部却防得犹如铁桶,严渊的存在就犹如神,并非空穴来风。 而这间会所,前后只半刻钟的时间就恢复了所有秩序,就像严家人从来没出现过。 即便完全没意识,当闻到那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味道,黎语又朝着七爷怀里拱了拱头,像一只土拨鼠,挖掘让自己可以安心的洞穴。内心深处的孤寂在非清醒的状态下汹涌出来,他害怕被一次次抛弃,害怕孤独一个人,甚至害怕喜欢上某个人,因为无论前世他喜欢谁,都没有一个真正接受过他,黎语是没有自信的,现实没有给他信心的基础。 无论这辈子他伪装的多强大,总有个小角落害怕自己一败涂地。 但他有着成年男人的灵魂,那些情绪被他的理智压抑着,他相信,伪装着强大或许哪天就真的强大了。 他紧紧拽着七爷的衣服,布料都被拧皱了。 察觉到少年隐忍的不安,严渊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包裹住少年的手背。 温暖的力量透着安抚人心的温度,少年舒展了眉宇。 那信任之情溢于言表,手臂的剧痛交织着隐秘在裂缝处滋生的愉悦,让七爷又是开心又是自厌。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游走在生死一线的感觉了,当看到黎语差点从楼上摔下来的刹那,脑中划过的是十多年前严成语从阶梯上跳下来扑向自己的画面,只是一个是儿子,他只是从一个亲人的角度出发,而现在这一个是……心上人。 时隔十二年,久到他忘记害怕的滋味。 他的人生一开始是为了生存而活着,如果他不狠,死的就是他,要的也不过是个苟延残喘。后来是对丁嘉的感激,如果没有她全身心的付出,也没现在的严渊,再然后呢,属下的背叛,兄弟的相继离开,严成语的死亡,严成周的厌恶,他人的虎视眈眈,他剩下的只有责任,也唯有责任,冷静、自控、狠辣,是家主的必备。 那么身为一个人呢? … 三十二和其他保镖一样,开着各自的防弹车前后护航七爷的座驾。 他看了眼前方座驾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后车玻璃,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以及七爷当时的行为,瞄了下坐在身边沉默的严八,忽然想到这段时间一直在埋怨他,怪他怂恿自己把黎语骗到卢浮宫,七爷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晚辈而改变什么,自打脸了吧!让他们的生活越发水生火热了吧! 但,刚才那瞬间根本不给人思考时间,全是本能。 所以… 呵呵… 他是不是错怪严八了。 三十二不敢再往深想:总觉得发现了能让我小命玩完的秘密,这感觉就像死神在朝我招手~~我什么都不知道(tot)/~~~ … 当满头大汗的胡医生终于在保镖们玩命儿的飙车中,赶上了七爷的座驾。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