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要露个脸就是了。 当天,绿竹给豆蔻梳了一个端庄的妇人发髻,豆蔻往铜镜里看了看,觉得这种发型不大好看,有些不满意,但这种时候也容不得她轻慢。 窦明璟这时候穿了一身色调淡雅的衣服,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清爽俊秀,他看见豆蔻,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豆蔻将手放到他掌心中,拉着他往屋外走去。 “奶奶的寿辰都到了,你答应给我的荷包呢?不会忘了吧?”窦明璟提醒她说。 豆蔻小声说:“我记着呢,放心吧,过几天给你。” 窦明璟问:“过几天是几天?” 豆蔻想了想,“三天吧。” 窦明璟深表怀疑,这些日子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他都没有见过豆蔻拿绣花针,不过想是这么想,面上他是不会表露出他的怀疑的,于是脸上微微一笑,说:“那我等着。” 豆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弯了弯唇,“包你满意。” * 老夫人的寿宴来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是王公贵族、官宦世家,当然也有从鲁地嫁过来的贵妇,这是豆蔻在宴席开了半个时辰才知道的事情,这个贵妇人是工部尚书的妻子,娘家就是鲁地那块儿的世族,她见到豆蔻,还诧异了一下,问旁边的妇人:“这二少爷的媳妇是齐家哪房的姑娘?” “听说是大房家的嫡次女,闺名叫做齐雪凝。” 尚书夫人听了,凝神左右又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我是见过齐家二小姐的,她个子高挑挺拔,面若桃花,腰似杨柳,和这位不太像。” “许是你记错了吧,你嫁来京城都有两三年了,哪还记得她长什么样,不过,说来,窦二少爷身子不行,娶的媳妇屁股又小,子嗣怕是难了。” “瞎说,我看她珠圆玉润,是个有福的,没准能给窦家二小子生个白胖的孩子。”尚书夫人这么说着,倒是将刚才那番疑惑忘到了脑后。 她们说的话,倒是被身后不远处的窦喻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本也没放在心上,只不过眼睛随意一瞥,瞥见豆蔻娴静的样子,目光像被吸住了一般,没办法脱离了。 他有时候觉得她有好几张脸孔,人前人后都不大一样,现在倒是一副柔和文静又端庄的样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唤来了绿竹,对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绿竹脸色微变,这没有逃过窦喻的眼睛,他渐生疑窦,但面上却一派平和。 绿竹匆忙告退,几步就到豆蔻身边,附耳跟她说了几句话,这都看在窦喻的眼里,只见豆蔻面上也是微怔了一会儿,说不得有多惊恐,但的确脸色都白了。 窦喻也没有和绿竹说什么,只是说尚书夫人娘家也是鲁地,和齐家还是世交,让豆蔻过来给尚书夫人敬杯酒,他是想着,在这期间,他还能和她说说话。 现在倒是省了,窦喻看着豆蔻和二哥说了几句话,就带着绿竹转身离开,见不着人了,窦喻也没了心情,独自喝起了酒。 那边豆蔻吓得脸色都白了,也没和窦明璟说什么理由,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她问绿竹:“会有人认出来我来吗?” 绿竹连连摇头。 齐家敢让豆蔻待嫁,也是觉得不会露出马脚,齐雪凝是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过她的人除了齐家长辈也只有府里的丫鬟小厮,外人是难见的,尚书夫人能见到她,也还是姑娘的时候,因为和齐雪凝的长姐是好友,来齐府做了几次客,无意中看过齐雪凝几面而已,因为记性不深,时间又长,见到豆蔻只是疑惑,也不敢确定而已。 但主仆两个人都吓得不行,颇有几分狼狈地逃回来了。 豆蔻吓得一身冷汗,又洗了一个澡,爬到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又怕,把绿竹叫进了房间,抱着她要跟她睡,“如果被发现了的话,会怎么样?” 绿竹也不知道,两个人简直跟一对小鹌鹑一样,互相给对方更深的恐惧,“也许会被浸猪笼?” 豆蔻抖了一下,“不是吧?” 绿竹嘴唇动了动,“也可能是坐牢……?” “不会的,他那么喜欢我,才不会让我被浸猪笼或者坐牢。”豆蔻说着,又轻轻地踢了踢绿竹的腿,“你把灯点起来。” 绿竹爬下床,将蜡烛点上,豆蔻从梳妆台上摸出了一个完成了一半的荷包,“针针针!把针给我!” 绿竹连忙找来针线,递给豆蔻,豆蔻将蜡烛移到跟前,开始完善那没有完成的绣图。 只是没多久,门外传来了窦明璟的脚步声,他微喘着气,在门口顿了一下,敲了一下门,说:“豆蔻,我进来了。” 豆蔻慌起来,将东西一股脑塞到了抽屉里,然后以极快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