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嘉柔坐在床边,扶着她的肩膀叫到。 崔雨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嘉柔,也吓了一跳:“嘉柔,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你的事,我都听绿荷说了。你这样跑出来,外祖母和舅母该怎么办?”嘉柔探了探崔雨容的额头,发现十分冰凉,而且全是汗。 崔雨容惨淡地说道:“嘉柔,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与王公子情投意合,无论如何都想跟他在一起,因此才逃到这里。否则就算去了父亲的任地,也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嘉柔岂止是明白,她曾经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可她不能认同崔雨容,因为坚持跟王承元在一起,可能意味着要放弃整个家族。但感情的事,又何来对错?她也不忍心责怪。 “我在这儿等了他两日,他都没有来。他是不是后悔了?”崔雨容颤着声音问道。 嘉柔抚摸着她的肩膀,说道:“不是的。现在长安城的情况很复杂,也许他是被事情困住了,暂且无法脱身,一定会尽快赶来见你的。好在我来了,你不用担心。与我同行的有个大夫,医术高明,我请他来给你看看。” “嘉柔……”崔雨容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是嘉柔已经起身出去了。 楼下,孙从舟和云松付好了定金,正要跟着小二去房间看看,却见只有玉壶一个人呆站在原地。他不禁问道:“这么会儿工夫,她又去哪里了?” “娘子好像遇到了表姐,去看她了。”玉壶老老实实地说道。 孙从舟讥讽地笑道:“她还真有闲情逸致,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吗?还有空多管闲事。” 嘉柔刚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他这么说,心里顿时一股无名怒火起。这个人真是自私到骨子里,难怪上辈子元和帝怎么威胁他,他都不给李晔看病。 可转念一想,真正自私的人,才不会管她的死活。知道危险来临的时候,应该是自己先跑了才对。他们之间有什么过硬的交情呢?不过是有李晔跟他的同门之谊罢了。 换做别人,未必能做到他这个份上。 嘉柔走到孙从舟面前,平和地说道:“我表姐的身体似乎很虚弱,你能不能去帮她看看?” 孙从舟扬起下巴看她,用一种凭什么的目光。他这个人又不是江湖郎中,不会随便出手给人看病的。 嘉柔低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做的香酥鸡吗?我可以再做一次给你吃,如何?” 她的手艺,可是连李晔都没有尝过。 说起那道香酥鸡,孙从舟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嘉柔虽然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做的菜也马马虎虎,但是那香酥鸡却堪称一绝。前几日在骊山无事的时候,她跟玉壶试着做了做,方法是在鸡的周身涂上特制的酱料,然后在鸡肚子里塞入很多香料,慢慢烤制几个时辰,而后再下油锅一炸,外酥里嫩,那美味简直是只应天上有。 这方法是阿常的独门秘诀,特意教过嘉柔。只因工序复杂,所以嘉柔几乎不做,有幸被孙从舟尝了个鲜。 “你以为一只香酥鸡就能收买我?我跟你去看看,不过是因为跟崔家郎君有交情。”孙从舟咽了咽口水说道,“记得给我做香酥鸡啊。” 嘉柔忍不住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崔雨容没想到来给她看病的人是孙从舟。崔时照把他抓紧府里的时候,他蓬头垢面的,见人就又骂又咬。后来,他又特意提了两壶上好的竹叶青,来找崔时照喝酒。崔雨容才知道这人模人样的郎君,就是当初阿兄从山里挖出来的“野人”。 孙从舟给崔雨容看过之后,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女子都有的体寒之症,月事时冒虚汗,腹中疼痛。你得好好养着,别忧思过甚,对你的身体没好处。我开个补气血的方子给你调养吧。”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