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听它又有点要拐到爱情买卖上的意思,忙喂了颗花生让它去嗑。 窦寻伸手摸了摸它,鹦鹉很不满意,然而由于正在卖乖,不便攻击,只好捏着鼻子忍了。 徐西临却忽然一把抓住了窦寻的手腕。 窦寻其实就是故意给他看手上伤痕的,可是徐西临一碰,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哆嗦了一下,方才放松下来的腰又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徐西临脸色一冷:“那小孽畜咬的?” 鹦鹉顿时吓得连花生都顾不上吃了,扑腾着翅膀飞到桌子一脚,战战兢兢地罚站。 正这时,蔡敬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了,窦寻立刻想起徐西临以前在别人面前对他俩的关系讳莫如深,有外人在,徐西临从来都不喜欢跟他有身体接触,于是立刻挣脱开徐西临的手:“没事。” 徐西临刚心疼到一半,猝不及防地遭到了一次“避之唯恐不及”,心里无可避免地沉了沉。 好在,他早些年遭的冷眼多了,心理状态调整得也很快。 想当年,他完全是被动地接受窦寻激烈滚烫的心意,一直都懵懵懂懂的,也没找到恰当的节奏,其实细想起来,有几个男人有这种运气呢? 公鸟尚且知道求偶不易,遭几次挫折也都是正常的,调整策略就得了……亏得大家都这把年纪了,即使不留情面如窦寻,也不太会像十几岁的时候那样当面怄他了,怎么也好受很多。 这么一想,徐西临心态就平和了。 他瞪了不敢抬头的鹦鹉一眼:“我在家怎么跟你说的?” 灰鹦鹉低垂着翅膀,不安地微微颤动。 徐西临不舍得打他,但还是生气,就吓唬它:“再咬人就不要你了。” 灰鹦鹉听懂了,吓坏了,呆若木鸡地愣在那。 窦寻虽然是故意告黑状,可是看着那鸟的样子,忽然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于是他冲灰鹦鹉伸出一条胳膊。那鸟大概也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灰头土脸地飞到了窦寻的胳膊上,小心地收着爪子没抓他,瞄了一眼徐西临,见他脸色没有缓和,只好满心不乐意地转向窦寻,蹦跶到他肩头,郁闷地用脑袋蹭了他一下。 窦寻说:“没事,它小时候也没少咬过我,到生地方都这样,过两天混熟就好了——要不你再让我养两天?” 说完,窦寻还觉得自己挺机智,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联系徐西临、时不常地见他一面了。 心怀不轨的徐西临正中下怀,求之不得,二话没说就把儿子卖了。 当天晚上徐西临被老成以“房太小不够住”为由,赶走了。 他头天晚上深夜才走,第二天又跟神经病似的,天还没亮,就滚回来了。徐西临开着围着“姥爷”花店转了一圈,从楼下看见几个房间的窗帘都拉着,这才又恋恋不舍地走了,临到上午的时候转回来,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大堆新鲜得能滴出水来的瓜果蔬菜。 老成趁窦寻给鸟换水的时候,悄悄冲徐西临招招手:“来。” 徐西临:“什么事?” 老成咬牙切齿地咬了一口苹果,在果篮后面看见了“乡里”的商标,仇恨地发现这腐朽的资产阶级专供水果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老成:“商量个事,把你们家祖宗领走行吗?大不了晚上再送回来,一天到晚跟我这晨昏定省的,我们家雇不起你这种身价的人当厨子。” 徐西临也正有这个意思,小声问:“你说去哪?” 老成作为一个“去死去死团”终身会员,被他问懵了,瞪大眼睛说:“你来问我?你第一天认识窦寻?” 徐西临:“……” 他其实没怎么和窦寻出去过,那时候要照顾徐外婆,他们俩偶尔一起出门,大概也就参加个同学会买个菜之类。 他很少会给窦寻买什么礼物,更没有约他出去过。 那场感情起承转合,似乎全然没有人工的浪漫与刻意,在没有人专门维护的情况下,竟然也能像野草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地布满花园、泛滥成灾。 而今一切从头开始,居然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老成看出他神色有一点不对:“怎么了?” 徐西临很快回过神来:“没事,你说得对,我把人带走了。” 说完,他像重新充满了电一样一跃而起。 老成听见徐西临先是打电话找人帮他查最近的文艺演出,又让人帮着订晚上的话剧票,然后跑去问窦寻要不要跟他出去看房子——虽然中介不一定开门,但徐西临声称他都熟,哪的房子交通情况和租金价格都大概知道,可以先带他看环境,到时候有的放矢地看房。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