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但周乔乔就是这样的性子,受不得委屈,说风就是雨。 好在姜芮运气不错,傍晚的时候,楼闻远回来了。 铁艺雕花大门缓缓拉开,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来,停在主楼大门外。 管家早已候在门外,等车停稳,上前拉开后车门。 车内先是伸出一只脚,脚下穿着做工精湛的皮鞋,笔挺的裤腿没有一丝褶皱。 “周小姐等了您一下午。”管家汇报。 楼闻远脸上神情没什么波动,“明朗来了?” “没有,周小姐是专程来找您的。” “我知道了。” 姜芮听到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抬头看去。 楼闻远虽然是楼明朗的长辈,但年纪并未比他大多少,不过三十五六,一身西装革履,带着金框眼镜,斯文儒雅,不像生意人,更像无害的书生。 但港城年纪稍大些的人都不会忘记,十几年前,刚过二十岁的楼闻远,是如何不动声色夺得楼家家主之位,将两个私生子哥哥逼得不得不远走他国。 在他接手之后,楼家逐渐壮大,从前还有与几家可与之并称,如今都难以望其项背。在港城,楼家若属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了。 谁也不敢将楼闻远的无害,当作真正的无害,那些拎不清的人,都已经为他们的轻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楼叔——”姜芮站起身和他打招呼,一声楼叔叔已经出口,想起此行的目的,又硬生生改口:“楼先生。” 楼闻远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嘴角带笑,语气温和:“乔乔来了,今天怎么没去找明朗?” 楼明朗移情别恋之事,暂时只有他和周乔乔两人知道,旁人并不知情。 听楼闻远提起他,姜芮眼中划过一丝伤心与不甘,但她强自忍下,抿着唇,仰了仰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我有一件事想和楼先生单独谈谈。” “哦?值得这样郑重其事,必定不是小事,随我去书房吧。”嘴里虽这样说,但看楼闻远的表情,大约还是将此看作小孩子的要求,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姜芮跟着他到二楼书房,李嫂给两人上了茶。 “给周小姐端一份点心。”楼闻远吩咐。 李嫂还没应下,姜芮就说:“不用了,谢谢楼先生。” 李嫂看向楼闻远,见他点了头才离开。 “和明朗闹别扭了?”两人隔着茶几,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楼闻远开口。 姜芮不答,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鼓足勇气后,直接说明来意:“我希望楼先生能和我结婚。” 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楼闻远眉头微微挑起。 他的母亲是法国人,他遗传到她的深目挺鼻,眼球虹膜是浅浅的灰色,和人对视时,几乎如冷血鳞甲动物般冷酷。 所以他时常戴着眼镜,这一层薄薄的隔绝,让他看起来温和许多。 但越是单纯的人,直觉就越敏锐。虽然楼闻远总是以笑示人,周乔乔却偏偏从小就怕他,每次来楼家找楼明朗,见到他,总是远远叫一声楼叔叔就躲开。 像是天性中,食草动物对顶级猎食者与生俱来的恐惧。 姜芮与他对视一眼,几乎立刻就要移开,但她咬住唇强行忍住,腰背挺得笔直,放在膝上的手掌不自觉捏紧。 楼闻远依旧勾着唇,将她的话当成小孩子的任性,“真的和明朗闹别扭了?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好好给你道歉。” “不用。”姜芮断然拒绝,嘴唇倔强的抿着,强迫自己与他对视,“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要和他退婚,我希望能和楼先生结婚,您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