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七夏认真回想,老实道。“他什么也没说。” 她怀疑道:“没说难看吧?” “没说。”七夏喝了口茶,“不过也没说好看。” 叶温如靠回椅子上,心头好笑,“没说难看就不错了,你还指望能好看到哪里去?” “呃……” 七夏望着自己手指上大大小小的针眼,忽然生出一丝的失落感。 十一这天,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里甚是寒凉。明日要冬至了,但看如今的天气,也不知能否赏得到明月。 早说过要去开封城里买食材,七夏上午就收拾着出门了。 离午饭尚有段时间,左右没事可干,百里只随意捡了几本书在屋内翻读,窗外风声萧萧,将还浮在叶片上的雨珠洒得满桌皆是。 他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壶里泡着苦荞,很浓的味道,苦到舌根里久久散步去。他皱着眉放下,正想寻人再另换一壶,然而刚推开门,就看得几个丫头小厮神色匆匆跑过,廊上一群下人来来去去的,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百里招手就拦住一个。 “怎么了?” “表少爷。”那丫头喘着气,急忙道,“小姐的病又犯了,现下在床上咳个不止呢,我正要去打水……” “又犯病了?”他心头一惊,“请大夫了吗?” “请了,大夫在施针。” 示意那丫头下去,百里步出房门飞快往正房处走去。 从垂花门里穿过,抬眼就看到屋里有个老大夫在桌上写方子,他进门便问: “大夫,这病如何了?” 那老者被他唬了一跳,手上一抖,那药方就给糊了一滴墨汁,他啧啧叹气,只得又另取了一张来写。 “用过针了,一会儿瞧瞧她的起色。横竖也是老毛病,每个月发总要那么一两次,咳止住就好,就怕咳出肺痨来。” 说话间,他已将药方写好,转身递给一旁的小丫鬟。 “还是之前的药,不过多加了几味进去,你看着量抓,没有的就下山去城里买。” “诶。”那丫头连声应了,接过方子就往外跑。 从前还只是半年发一次病,不想这些年不见,她已经严重到要一个月一两次了,百里神色沉重,“她这病就不能根治么?” 老大夫望了他一眼,“病了这么多年,要能治早就治了。老夫我给姑娘瞧了十载的病,查过无数医书,她自个儿身子骨弱,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没办法。” “那她这样……”隔着屏风借着灯看向床头,百里压低声音,“还能撑几年?” 老大夫垂眸算了算,亦是低声回答:“最多不过五年。” 百里凝眉,面沉如水,默然片刻,屏风后忽听见明霜哑着嗓音道: “谁来了?” 他闭目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太过僵硬,缓缓绕过屏风,双手抱臂靠着墙看她,榻上,明霜倚着软枕,没有擦过胭脂的脸,因为憔悴而显得愈发可怖。 “怎么是你……” 她微愣一瞬,悄悄别过脸。 “听底下人说你病了,我来瞧瞧你。”百里言语很清淡。 她苦笑道:“我如今这个样子,你还是莫看的好。”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