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抬得再高,也没人看得起她。那是什么东西?自甘堕落罢了。不过呢,她跟你的确是很般配,也只有你这种败类才会千回百转之后看上她。嗯,这就是鱼找鱼虾找虾的事儿吧,要是再有个品行才貌都出众的人看上你,才是天理不公。” “我的家事,何时需得你一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了?!”顺昌伯简直要被气疯了。 沈云荞招呼连翘、落翘把父子两个看起来,“哪个不老实,就往死里打。”随后悠然一笑,“我不数落你一番,我这一整天肯定是没法儿过了。我要是不好受,不能忍着,越忍越没好事。这忍来忍去的,到了晚间,说不定我就直接过来拿把刀把你捅死了——那可不行,直接给你一刀,没让你看着家族如何没落,没让你饱尝被人践踏尊严的苦,太可惜。所以啊,我就赶早来了,早早地骂你一通,我心里舒坦了,也就不会总记挂着把你咔嚓掉了。” 顺昌伯与章文照敢怒不敢言。他们觉得沈云荞就是个疯子,而到了今时今日,是个没人约束的疯子,由此,不敢再硬碰硬。 他们不再搭话,沈云荞倒觉得无趣得很,转身往外走,吩咐在门口看守的人:“能不给他们送饭就别送了,平白糟蹋粮食又是何苦来?贺家要是实在富得流油,就把给他们的饭菜拿去给地里乱跑的猫猫狗狗,它们才是真的不容易。里面那两个不用担心,过三两日就要去庙里待发修行了——饿三两日又死不了人,那种不要脸的东西,怎样都不会寻死,你便是让他绝食,他也会啃木头求生。” 守门的人忍着笑,恭声称是。 沈云荞转身回了厨房。打心底还是气恼得厉害,绝不是数落挖苦一通就能平息。是因此,做菜时便不能全神贯注,手势飞快地把一个桃子握在一手削成块的时候,锋利的刀口划过手指…… 沈云荞觉出锐痛的同时,看了看伤口,闭了闭眼。 天哪……手指被削去了一小块肉,要命了! 她赶紧丢下手里的桃子,取出帕子胡乱裹住伤口,急匆匆出了厨房,返回自己的住处。 路上遇到了简西禾,胡乱的行礼,“简先生。” 简西禾则是微眯了眸子,看着她身后的点点血迹,“受伤了?” “没。”沈云荞面不改色。下厨受伤,说出去多丢人啊,她才不承认呢。 简西禾又凝眸看着她双手,最终定格在她右手,“你是左撇子?” 沈云荞恼火地看着他。 “不然怎么是右手伤了?我听说你早就去厨房了。” “……” 简西禾正色问道:“到底怎么了?” 沈云荞不情不愿的答道:“没什么,就是划了一下。” “嗯,跟我来。”简西禾道,“大夫来过,被我请到我房里去了,要帮我准备一些路上可能需要的药草,此时还在抄录药草单子。” “不用。小伤而已。” 简西禾看着她,“去不去?去了能要你的命?” “……” “走。”简西禾负手往回走,“不然我把你抱回我房里。” “……”沈云荞肺都要气炸了,但是对于这种威胁,是她不敢挑战的。 走在前面的简西禾,听到后面传来的她的脚步声,微微一笑。 大夫看到她的伤口之后,啧啧称奇。 沈云荞想,也是该这样,他一辈子大概也见不到几个因为下厨把自己弄成这德行的病人。 大夫从药箱里找出白棉纱、止血的药。 简西禾接过去,“我来。” 大夫笑着称是,转去继续抄写要准备的药草单子。 沈云荞瞪着简西禾。 简西禾不理她,只是吩咐道:“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沈云荞败下阵来,把手递给他。 他很细心也很小心地把她包裹伤口的手帕除掉。 “啰嗦!”沈云荞是想,我还会怕这么一点儿疼么?! 简西禾抬了眼睑,瞪了她一眼。 沈云荞撇一撇嘴,“快点儿!” 简西禾慢条斯理地拿过一点儿酒精,倒在她伤口上。 沈云荞吸了一口冷气,手差点儿就哆嗦了。 “十指连心,哭一鼻子也没人笑话你。”简西禾说着,拿过止血的药粉,给她洒在伤口上。 沈云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擅长厨艺就别逞能,这要是让章大小姐知道,是该感激你,还是该骂你笨?”他一张嘴似刀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