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沈云荞和下人们没跟她说过,她也没问过。关键是那时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一日遇见他,自是没有闲情打听这些。 冒名顶替?这念头一起,便自行否定。反思他方才一言一行,他给人的感觉,以及林大人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恐惧、锦衣卫指挥使高大人对他的尊敬,确定必是俞仲尧无疑。 天哪,天哪……章洛扬反复默念着这一句,腿有些发软。 要知道,武安侯可是高进的舅舅,她是为着不嫁武安侯世子才跑出来的,此刻又被俞仲尧认出了身份……要是高进为了舅舅的脸面,让俞仲尧发话把她撵回京城,甚至于…… 怎么越深想越觉得自己这条小命保不住了呢? 俞仲尧见她一味盯着自己,轻咳一声。 章洛扬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垂了眼睑看着脚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学林大人给他下跪? 俞仲尧继续说地形图的事:“这大抵是你生母留给你的。对这张图,你知道多少?”与风溪有关的人与事,是他这几年最关注的事情之一,了解到的不少。 “知道的……知道的不、不多。”因着太过惊惧,章洛扬说话磕巴起来。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小结巴了?方才她去迎沈云荞,低声说话时,言语明明很流利。俞仲尧按了按眉心,虽然她不善言辞,但显而易见,她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要林大人带走沈云荞,还是老实回话,自己选。”他给她选择。 章洛扬闻言一惊,抬头看着他,挣扎片刻后点头,“请大人不要伤及无辜,我……不,小人……”她犯难了,不知该如何自称——他已笃定自己是章府大小姐,那么是不是该自称妾身? 俞仲尧微微蹙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了轻一摆手,“此间无官员,如常说话。” “是。”章洛扬犹豫片刻,磕磕巴巴地问他,“您似乎、比较看重那张图,为何?” “我明日登船,要去风溪。”俞仲尧轻叩地形图,“这张图,我想借用,还希望你将所知一切如实告知。” 章洛扬费力地吞咽一下,“那我就没有了啊。”她小声道,“您可以临摹一张……”看着纤薄的纸张、浅淡又繁复的线条,她话锋一转,“没法子临摹,可以照着画一张一模一样的。” “那要麻烦你了。一夜时间够么?”俞仲尧把难题丢还给她,“行程已定,不能更改。” 章洛扬频频摇头,“我不会啊。”她知道,这样一张小而复杂的图,如同一个错乱交织的线团,很难画出一模一样的,只要稍稍出错,就要重头来过。便是找来精通此道的人,一夜也根本不够用。 “这可如何是好?” 章洛扬盯着摊开在他手边的图,挣扎着,“您、您拿走吧……”只当是报答他的相助之恩了。若有机会,她去找他要回;若是不能,只当是注定与母亲无缘。算了,她可以放弃那个虚无缥缈的念想。 “我只求您能放过我们,再不济,也请您让我的朋友无恙。”她道出心意。 只要与沈云荞有关,她就会语气坚定、言语顺畅。“可以。”俞仲尧点头,“那么,对这张图,你知道些什么?”不提醒的话,这小傻子怕是早已忘了这一点。 章洛扬沉默片刻,目光清明地看着他,“我可以过段日子再告诉您么?确定我的朋友离开杭州,并且无恙,再告诉您,可以么?” 俞仲尧看着她,不自觉地弯了弯唇,“我明早就要离开。” “可、可是……”章洛扬极力转动脑筋,“您可以让手下传信。”锦衣卫不是消息最灵通传递消息最快的么?他现在手里握着上直十二卫,其中就包括锦衣卫,这一点,她还是了解的。 “我的行踪,知情人越少越少。” “……”章洛扬咬了咬舌尖,心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直说行不行? 俞仲尧问道:“真不想去风溪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