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一句,“以前来往的,诸如这种货色,躲着些。” 杨素衣称是。 冯湛打手势示意她离开,目送她的马车走远了,摇了摇头。这姑娘,以前实在是傻乎乎的。 王舒婷来这么一出,不外乎是想拐着弯儿地与贺颜搭上话,也不知道杨素衣是否明白。应该揣摩得出……吧? 他飞身上马,慢悠悠前行,琢磨了一阵,担心王家刁难杨素衣——小师妹贺颜的好友,他这做师哥的,明里暗里帮衬着是情理之中。 思及此,他吩咐小厮:“杨小姐这边,派人留心些。” 小厮称是。 ——这些是非,贺颜当晚就听蒋府护卫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孤单无依的美人,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打歪主意、等机会,她怎么可能不让人暗中保护着杨素衣。 听完之后,她吩咐护卫:“杨小姐应对的很好,你们不曾露面,也很妥当。往后若再有这种事,随机应变就是,遇见难缠的,直接出示我的名帖,把不知所谓的人打发掉。”语毕赏了护卫一张银票。 护卫得了夸奖又得了赏,眉开眼笑地行礼道谢,告辞出门。 蒋云初不知道这些,这会儿在书房,跟雪狼上火: 他忙着阅读批示公文,雪狼起先还算乖,霸占了他的躺椅,在上面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就到了他身边,眼巴巴地仰头望着他。 他不明所以,让它一边儿凉快去。 雪狼充耳不闻也就罢了,后来挤到他跟前,直起身形,一只爪子搭着扶手,一只爪子扒拉他——居然想跟他挤在一起。 “滚。”他笑着轻斥。 雪狼发出低低地嗷呜声,很坚持。 “你坐,让给你成吧?”他没好气地揉了揉它的头,起身收拾东西。 雪狼乐滋滋地上了椅子,很懂事地给他留了些地儿。 蒋云初拿着东西走人。 雪狼气得不轻,又嗷呜一声,跳下地,追上他,一路闷着头闹脾气。 蒋云初哈哈地笑。 迟一些,贺颜问明原委,没辙地笑着推他一把,“你就没让我们雪狼顺心的时候。” “这话该说它才是。”蒋云初在临窗的大炕上处理公事,雪狼压根儿不理他了,一味黏着贺颜起腻。 蒋云初委实笑了一阵。两个小活宝在跟前,他心情没法儿不好。 喝茶时看着砚台,想起一件趣事,唇角一牵。 起因挺无聊的:一位女公子着一间纸笔铺子的伙计,以贺颜的名义送了他一方古砚赝品。 午间他收到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赝品,只当贺颜又犯小迷糊,花了冤枉钱,没当回事,随手放到一边。 上课前不久,贺颜来了,说笑间发现了砚台,拿起来端详一阵,奇怪地道:“你手里怎么会有赝品的?” 他更奇怪,“不是你送我的?” 你来我往地说了说,他就推断出是怎么回事了,记起以前也曾发生过两次类似的事,还很嘴欠地跟她说了,当时是不明白那种人是怎么想的,猜测她或许知道,而他知晓了原因,就能避免,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与他这些心思无关。 贺颜气鼓鼓地瞪着那方砚台,问他先前两次收到东西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忘了。是真的,记性再好,也不会连这种小事都放在心上。 贺颜仍旧瞪着砚台,问他打算怎样处理这方砚台。 他不知道她的小脾气怎么来的这么快,本想说扔了,改口说让她看着办——以为这样会让她高兴一些。 岂料,贺颜火气更大,抬了眼睑,明眸一瞬不瞬地看住他,说你自己惹的麻烦,凭什么要我收拾烂摊子。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