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泡面。”她有点生气:“你还要不要身体了,我十次来这里,有九次你都在吃泡面!!!” 宁晚:“……哪有那么多。” 两姐妹亲密的坐到一起。 趁着宁晚吃晚饭,裴皎皎把揣了许久的八卦小心思凑到她面前:“姐,今天在电梯里太仓促,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会跟我恩公在一起?” 宁晚低着头,眸光一顿:“碰巧遇到罢了。” “碰巧?”裴皎皎兴奋的眨眨眼:“可你当时的脸有点猩红啊?” “……”宁晚口中的饭差点没喷出来,“皎皎,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总是用一些奇怪的词语去造句,为什么你作文总是不及格?嗯?脸红就脸红,为什么要用猩红,你懂猩红什么意思吗?猩红是用来形容——” “行行行。”皎皎打断她的话,一本正经盯着她:“那你为什么会脸红?” 宁晚:“……” 她为什么脸红? 呵呵,还不是因为孟见臭不要脸的跟她说了句不正经的话! 想起那个王八蛋宁晚心又痛了。 她的作业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跟老师交代。 裴皎皎见宁晚迟迟不回答,忽然冒出一句: “姐,你不会也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当然没有!”宁晚马上坚决否认。 虽然否决了孟见,可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却慢慢在宁晚脑中蔓延开,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如果说她曾经经历过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一定是小时候看到的那双眼睛吧……迷蒙的浴室里,那个人倒在地上,看到宁晚后用尽力气睁开眼睛,一双清澈深黑的瞳仁隔着层层水气与她目光紧紧对接。 那一眼对望,宁晚曾经惊艳了太久。 只是后来家庭变迁物是人非,她匆促离开,再回来的时候,他也不在了。 宁晚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身体还好吗,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走神想到这里,宁晚好笑的笑自己。 一个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的人,她真是想太多了…… 房里的立式古钟敲了九声后,裴皎皎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告别:“我得走了。” 她像个大人似的抚了抚宁晚的头发:“姐,你要照顾好自己喔。” 宁晚抿唇拨开她的手:“晚了,我打车送你。” “不用了。”裴皎皎走到门口,顿了顿,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我妈送我来的,她知道你不想见她,所以一直在车里等我。” “……”宁晚跟着她的视线看出去,果然在二十米外,静静的停了辆小巧的雨燕。 尤容很节约,作为上市公司的集团夫人,开的车才十万出头。 宁晚收回视线,同时收回的还有上一秒脸上挂着的笑。 她又变得冷淡起来,面无表情的嗯了声:“那你慢点。” 裴皎皎捕捉到她神情间微妙的变化,微顿了下,还是笑着摆了摆手:“嗯,姐姐拜拜。” “拜。” 汽车缓缓开远,宁晚五味陈杂的靠在门边,心里很纠结。 尤容虽然结束了父母的婚姻,可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她一直低调用心的照顾裴家大小,默默付出,一点一滴的融化着宁晚。 宁晚看不透尤容的目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更不想就这样慢慢被她打动。所以她搬出来,回到曾经和母亲共住的地方。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心安一点,坚守对母亲最后的忠诚。 虽然她一离开就是八年,至今除了每月一次的电邮问候,从未回来过。 洗完澡躺上床,宁晚心里空荡荡的。 她们一班是年级的重点班,作业向来多,尤其是不用上晚自习的周五,各科老师都会跟疯了似的狂甩卷子。 想到自己明天早上要全部交白卷,宁晚就心烦的睡不着。 她爬起来,把外套披在身上去了阳台。 夜晚的空气很新鲜,带着泥土的芳香,丝丝沁脾,晚风一缕一缕吹在宁晚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渐渐平静了下来。 唉。 虽然那个王八蛋摆明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可是—— 不过是个称呼,她何必要那么较劲。 等书包拿回来了,新账旧账一起算,自己有的是办法教他做人。 说服自己暂时低头,宁晚释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