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头大夫那里回来,煎药给那一家三口喝,晌午这两个小时也已经过去了。 只是喝了药并不会立即有效,所以三个人还是在拉。 这样下去,什么周小公子,哪儿有空接待。 郑娘子气不打一处来,让郑之南去放羊割草,不用叫什么周连义了。 总感觉院子里还有一股臭味,怎么好意思叫人家过来。 郑之南恭敬地应下,背着背篓拿着镰刀,牵着羊去了山脚下。 晌午都没休息的周连义在山脚下等了两个小时,差点都忍不住要去郑家找人了,就看到郑之南牵着羊背着背篓姿态闲适地向他走来。 周连义迎过去说:“今日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吗?” 郑之南不准备把这么私密的事儿跟周连义说,只说了一家三口吃独食儿,吃坏了肚子,正躺家里哼哼呢。 听到郑之南说那仨人吃坏了肚子,周连义拍着手说:“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郑之南闻言轻轻一笑,没多说什么,心里倒是回了一句。 什么老天有眼,这叫自力更生。 不是他想的办法,今天怎么着也得挨顿打,反正他是不准备叫周连义去郑家。 郑娘子早上起来就拿着荷包念叨,什么秀兰的绣工是越来越好了,这荷包绣的多巧啊,还有这鞋垫,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自然是在说合不合周连义的脚。 可真是不知羞耻。 到了山上,郑之南叉了鱼清理好,看到摘了野果的周连义洗完过来,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年月,整日待在家里,没什么人和我聊天,我都忘了。”语气幽幽的,带着怅然。 “昭宜五十四年八月二十八啊。”周连义并没有起疑,只是心疼郑之南。 他每日在学堂读书,很多同龄的学堂朋友,就算不来见郑之南,他也不会觉得寂寞孤独,而郑之南就不一样了。 他好像就自己一个朋友。 周连义把果子用树叶包起来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递给郑之南。 这油纸包里的东西同样是吃的。 周连义从前不是没送过别的东西,只是送好一点的东西给他,都会被郑娘子拿走,要么卖了,要么自己留着用。 他知道后,再也没有给过郑之南能放在身边的东西,现在放在身边了,等他走了,就又被拿走了。 所以他现在只要是来见郑之南,带过来的都是吃的,这次是盐酥鸡,酥脆好吃,还有余温。 “我来翻烤烤鱼,你吃盐酥鸡,我这次是吃了过来的,你不用给我吃。” 郑之南没有扭捏,看周连义的架势,估计每次来和原主玩,都会带东西过来给他。 和和善的人吃吃喝喝聊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山回去的路上,周连义说:“我明日就走了,下次回来应该是初二的时候。”说的是过年的那几天。 郑之南嗯了一声。 周连义悄悄拉住郑之南的手说:“等冬日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河道滑冰好吗?” 周连义握住郑之南手的这个动作特别自然,就像是曾经很多次都这么握住过,以至于郑之南没有甩开。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周连义真的是攻略对象,自己这么一甩开,肯定会让明日就离开的周连义胡思乱想。 因此也就默许了周连义这么握着他的手。 周连义看到郑之南低着头没说话,轻轻笑着凑近郑之南,在他脸上亲了亲说:“今年过年,我一定回来,你要等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