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翊闻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唇角微扬,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走开一点。” 穆戎依言退开,就见他做了个起槍的手势,手快,槍狠,眼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槍势扫过,周边树叶纷落如雨,对比之下,穆戎方才就像小孩子玩的把戏。 不仅穆戎看的目不转睛,穆双涵也瞧的呆了呆,她竟不知骆昭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风势渐停,骆昭翊随手把长槍掷于穆戎跟前,问:“懂了?” 穆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 穆双涵下意识地拍手鼓掌。 徐氏:“……”这闺女是真呆! 穆柏却若有所思,人果真是越接触才越清楚,太子虽性情无常,行事多遭弹劾,却是真的文才武略,深不可测。 骆昭翊对着穆双涵抬了抬下巴,微微扬眉,那骨子里的骄傲矜贵怎么也藏不住,眉目间流转的光华几乎灼烫人的眼,穆双涵略略垂眸,抿唇也笑了。 “阿涵,你嫁入东宫,身边都没有贴心的丫鬟,不如让春绵柳絮跟着你一道回去?”徐氏借着准备午饭的时候问穆双涵。 穆双涵一想,也好,便笑着应了。 午饭时候,好好的晴空万里,却忽然下起雨来,等用完了午饭,雨还在下,眼看着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这雨太大了,要不等等再回去吧?”徐氏担忧道。 “娘,天色也不早了,可不能再晚了。”穆双涵无奈地摇了摇头。 柳絮机灵的上前,刚撑开伞,却被一双骨节分明如玉瓷般的手夺了去,抬头望见骆昭翊,柳絮呼吸一窒,连忙退下。 穆双涵惊讶的仰脸,骆昭翊一手揽着她,一手为她撑着伞,帝都里以傲慢出名的太子殿下,冷淡嚣张不谈,却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此刻却如此体贴的为新婚妻子持伞,任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似乎在做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说出去谁信啊? 徐氏望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她转身,满脸困惑:“老爷,我有点看不懂了……” 穆柏没说话,穆戎插嘴说:“怎么不懂了?姐夫可疼姐姐了是不?” 穆柏一巴掌呼在了他头上,“小孩子家的别管这些,练你的槍去!” 骆昭翊送穆双涵上车,伞完全遮在了她身上,德福跟陈沉忙跑过来帮他挡雨,骆昭翊摆了摆手,自己跳上了马车。 “殿下,何必对我这么好?”穆双涵一边拿出手帕帮他擦脸,一边低声说。 骆昭翊莫名其妙,随即挑了挑眉,“撑个伞也叫好?敢情救你七次还比不上一次撑伞了?那你要不要再来十次八次的以身相许?” 穆双涵:“……” 她把手帕扔给他,面瘫脸看窗外去了——得,破坏情趣小能手,他俩半斤八两! 大雨汇成一道道雨帘,路上来往的行人急匆匆的跑过,小摊贩吆喝着收拾东西,路边的树歪歪斜斜……风越发大了,连带着马车都摇晃起来,几滴雨水透过车帘打进来,骆昭翊伸手拉过她,放下车帘,“想生病?” 穆双涵抿唇一笑,摇了摇头,正想开口,马车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她猝不及防扑倒了他身上,头磕上了他的下巴,两人同时“嘶”了声。 “没事吧?” “没事吧?”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问。 穆双涵眨了眨眼睛,骆昭翊笑了笑,一边身上帮她揉着额头,一边偏头问驾车的陈沉,“怎么回事?” “殿下,风大雨大,马受了惊……” 陈沉正回着,倏地一声马嘶鸣声响起,马车向后翻去,与此同时,对面也传来惊呼大喊声。 “陈沉!” 骆昭翊抱着穆双涵叫了一声,陈沉拽住缰绳,翻身跃到马上,一用力,制住了受惊的马匹,马车险险稳住,但他抬头一看,却皱起了眉头,方才马受惊时,对面恰好也过来一辆马车,许是受了这边刺激,对面的马也发起狂来,但车夫却没有陈沉的本事,连带着车夫和车里人一起翻到了地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