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被朱墨用力压在身下时,她就没那么硬气了。楚瑜发现这人很有些恶趣味,她越是故意挑逗,他越要拿乔,好像非把她折腾得眼泪涟涟不肯罢休似的——真是个怪人! 但即便如此,楚瑜在这几日里还是一反常态,格外的痴缠他。不知为何,她非常想要个孩子,不知道朱墨多久才能回来,要是有个孩子作伴,她也能少些寂寞——自然并不会有这么快的,她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七月二十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暑气渐渐流散,即便盔甲穿在身上仍有些热,但已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中了。 远征的车队已在城外布成方阵,楚瑜亲自送朱墨出城,正了正他头顶的红缨盔,恋恋不舍的道:“记得早些回来。”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看她,可是她并不在乎,因为他们本就是这样天造地设的一对。楚瑜带着几分欣赏看向眼前的男人,那样笨重的盔甲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得累赘,反而浑然天成的融为一体,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他的五官亦是英挺峭拔,如斧削刀凿成一般,这样看来,倒是非常正气凛然。 朱墨望着她微笑颔首,“我会的。” 他没有做出很大幅度的动作,为的是维持风度,但是这一点表征就足够了,因此此刻在他们的眼底,就只有彼此而已。 将士们开始起哄,楚瑜于是适时的表现出一点羞赧。她很奇怪这些人为何亲切的唤她“嫂夫人”,好似一夕之间他们便被朱墨收服了——当然这也是朱墨的本事。 楚瑜望着车队遥遥的消失在视界中,无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点怅惘之意,她还记得朱墨早上出门前吻了她,额头上还残留着那人嘴唇的温度,这些都是历历可感的,可是也终将会渐渐散去。 盼春在身后为她举着伞,手腕有些酸乏无力,见楚瑜久久伫立,好似化成了石雕木人一般,不由担心的唤道:“小姐,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楚瑜无精打采的随她转身。 生活仍是继续,只是仿佛凭空变得单调起来,好似一盘没加盐的菜。楚瑜从前没发觉朱墨的存在多么可贵,待他一去,才发觉这栋空荡荡的宅院多么可怕。南嬷嬷是个沉重的性子,调-教出的下人亦少有活泼的,楚瑜想要说话,唯有寻上自己的贴身丫头,可三个都是女人家,彼此之间并没有说不完的话。楚瑜想起朱墨那满肚子的隽言妙语,想要讨人喜欢的时候,他是容易做到的,当然偶尔恶趣味发作,也能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那至少都是有意思的。 楚瑜现在连个斗争的对象都没有,从前玲珑那狐狸精在的时候,她倒是时刻提心吊胆,唯恐她的奸谋得逞。谁知朱墨却一言不发的就将人送走了,于是她失去了最后一个敌人。 楚瑜感到生活的乏味之余,只能努力的给自己找些事做。每日若是得闲,就带上两个心腹丫头,乘马车去城中的店铺逛上一遭:事实证明,南嬷嬷将店铺打点得井井有条,压根不用她多操心。 此外,因楚珊初初出嫁,楚瑜也抽空往卫家去过两趟,想着楚珊到了新家难免生疏害怕,而自己却已是个有经验的妇人了,或许能从中指点一二——当然她心里也知道,很没有这种必要。楚珊从十三岁起就跟着母亲当家立纪,她知道的东西比楚瑜多得多呢。 大伯母自小就以宗妇的标准严格要求楚珊,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嫁去谁家,都不会有问题的。 可直至见了面,楚瑜才发觉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连盼春亦跟着叹道:“三小姐真是瘦得厉害,这才出嫁一个月呢,怎么脸上就挂不住肉了?要说顿顿吃不饱饭,也不至于如此。” 盼春嗤了一声,冷笑道:“听说三小姐每天四更就要早起,到卫夫人房中立规矩,真是,从来没听说这种事。这几天更是把府中的膳食都交由三小姐一人安置,连请庖厨的钱都省了,还说什么‘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方可称新妇之德,简直闻所未闻。” 楚瑜听着,两道细细的柳叶眉也揪了起来,当初只听说卫家公子风姿出众,连楚珊在闺中时亦偶出倾慕之语。孰能料到婆母却这等难缠,简直把媳妇当成仇人,那一位又空有一张好脸皮,半句话也说不上。 这般看来,唯有等那老泼妇驾鹤西去,楚珊才能得到解脱罢,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