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专注于自己那一摊事情,更多的时间开始收集起朝堂上的信息,留意同僚口中的只言片语,尤其是涉及到谢尘的时候,他总是会听得格外仔细。 渐渐的,他开始逐渐发现,虽然明面上无人与谢尘为敌,可暗里对他有意见的人也并不少,只是以谢尘如今的地位,这些人对谢尘的不满只能是压抑起来,与他为敌的风险太大,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前途做赌。 就在他有些焦躁的时候,沈太傅进入了他的眼中,立储之争让他猛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对付谢尘好时机。 因此,他选择了诬告谢尘。 历朝历代,结党这种事无法避免,却绝不能提到明面上来,因为只要触及,难免为帝王忌讳,且这就是盆脏水,脱不干净。 想要堂堂正正的扳倒谢尘实在太难了,他只有用这种方式从谢尘身上撕开一条口子,才会有机会。 即便这与他数十年来所受的教导相悖,但他想做的,也不过是救出自己的心上人而已。 戚家不过就是为了谢尘的权势逼迫白歌,那如果谢尘失了势,白歌就很有可能逃脱这样的困境。 与他而言,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让白歌自由,那就值得。 · 临近过年,京城到处都多了一丝喜庆的年味。 只是朝中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起来。 腊月初十的那次大朝会上,本该例行上演的立储之争却歇了火,众人都被另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转移了注意力。 都察院御史上奏弹劾,吏部左侍郎谢尘,借吏部考评之名,逼迫低阶官员为他行事,行结党营私之实。 举朝哗然。 坐在上首龙椅上的元康帝微皱了眉,道:“结党之事怎么可信口胡言!” 那御史却丝毫不惧的道:“启禀陛下,微臣并非胡言,而是却有其事,翰林院编修裴桓为此事写了证词,请陛下过目。”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按了手印的纸,由内监取走交给皇帝。 元康帝将证词浏览一边,面色略沉,瞥了谢尘一眼,对内监道:“将这张证词让谢大人看看。” 从那位御史站出来弹劾开始,谢尘心中就隐约有了猜想,只是听到裴桓的名字之后,他的眸子忽的一暗。 内监走到谢尘面前,将证词递了过去。 谢尘打开看了一眼,满篇内容自然都是不实之言。 说他结党营私,倒是算不上错。 但说他逼迫低阶官员为他所用,以他如今的低位,那些低位官员恨不得扒到他身上来沾光,何须用逼迫这种低劣手段。 若是往常,无论是谁诬告,这种事情几乎连个水花都不会起。 接偏偏眼下的时机微妙极了。 谢尘将谢明朝送做五皇子伴读时,多少也想到了此举会激怒沈太傅,但却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而且,打头阵的居然会是裴桓。 当然,只裴桓的一面之词自然无法轻易撼动谢尘的位置,元康帝也没有多说什么,压下了众人的议论,便退朝了。 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很快雪花般的弹劾奏疏,涌入内阁,有心人细细一品,就会从中嗅到党争的气息。 如今的内阁中,多的是愿意和稀泥的和事佬,见了这种情况,一股脑的便把奏疏堆到了御书房,让元康帝自己头疼去。 半个月内,元康帝收到了更甚于当初弹劾越敬泽的奏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