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一抹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中。晏竟宁已经到了,一袭深色西装,骄矜清贵。 助理替他打伞,雨下得淅淅沥沥。 远远看到她的车子,晏竟宁就从章览手里接过伞走到车前。 他的步调不疾不徐,周身清寒。 司濛赶紧拿了包,和袁叔一道从车里下来。 晏竟宁自然地把伞盖到司濛头顶,阴影瞬间被投射下来。 转手又拿给袁叔一把伞,“你好袁叔,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雨不大,没必要。”袁叔没接,笑道:“以后要改口叫姑爷了。” 晏竟宁笑笑,把伞收了回去。 他摸出烟盒,给袁叔分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来很久了?”袁叔来者不拒,把烟别到右耳耳后。 “我也是刚到。” 袁叔:“山路滑,不敢开得太快。” “不急的,安全重要。” 两人寒暄两句的功夫,雨势渐大,噼里啪啦拍打在伞面上,声响清脆。 司濛赶紧对袁叔说:“我今天住在横桑就不回家了。您开车注意安全。” 袁叔点点头,难得郑重,“四小姐,你要幸福!” 她柔柔一笑,“我会的袁叔。” 袁叔转身转进车里。司濛没看到,老人家偷偷抹了抹眼角。 目送袁叔将车子开远,两人一道走进民政局。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领证的人很少。两人压根儿都不用排队。 一整套流程下来都很顺利。除了拍照的时候耽搁了一些功夫。 司濛有严重的镜头恐惧,害怕拍照。每次面对镜头她都会浑身紧绷,不自在,非常僵硬。 她惧怕任何形式的镜头,镁光灯和闪光灯更是让她恐惧。她甚至从来都不敢自拍。 这也是她出道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办画展的原因。 “新娘要放松,笑一笑。” 司濛裂开嘴角,笑得跟僵尸一样。 摄影师拍了好几遍都拍不好。拍出的照片根本没法看。 后面还有人在等着拍照,司濛耽误了不少时间。摄影师变得有些不耐烦。他举着相机走到两人跟前,“再照不好,我就只能随便弄一张给你们洗出来了。” 晏竟宁:“让后面的人先拍吧。” 他把司濛拉到角落里,轻声问:“你是紧张吗?” “不是。”司濛的脸色有些发白,表情痛苦,“我就是怕照相。” 很多人会有镜头恐惧,这倒也不稀奇。 他一把握住她手,“等下你跟着我的节奏来,放轻松就行。” 男人的手宽大,温热,能让人安心。 很奇怪,这次再对着镜头,司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很好!” 一次就过了。 签字的时候,司濛没一丝犹豫,干脆利落地签下了自己名字。 晏竟宁同样干脆,名字签得格外流畅。 —— 细雨绵绵,天空又灰又矮。 路面上车流稀疏,两侧的梧桐树健硕挺拔,蓊蓊郁郁。 周围的建筑都上了年岁,古朴老旧,久经岁月。很多都已经变得沧桑。 民政局的白墙之上,满墙是翠绿,凌霄花开得肆意而喧闹。 半山是老城区,老城区有老城区的厚重和积淀。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民政局,人手一本红本本。 一进一出,身份就截然不同了。 “我等会儿还有个会,你什么打算?”晏竟宁眉心舒展,心情很好。 司濛说:“我要回趟家,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 “回宛丘?” “不是。”她摇摇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