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洋洋得意,问:“如何?” 台下众仙这才回神,三分奉承七分真心,人人皆道声“好”。 只是问道玉衡仙君时,玉衡面无表情,肃然正经道:“庸俗无奇。” 殿中巨灵神是暴躁脾气,老早看玉衡仙君碍眼,一拳锤到地上,九霄凌云殿都晃两下。 “小儿无知,竟在天界大放厥词,若非是给开元仙尊薄面,以你这年纪修为,哪配天君如此礼待!” “哦。”玉衡仙君打完这个哈欠,懒懒起身,道:“那我走了。” 如此漫不经心,压根没把他放进眼里,巨灵神勃然大怒,手中宣花板斧往身前一劈:“有胆量你便下来,爷爷教你何是礼教!” “巨灵神息怒,天君在场,若是见血,可真不大好看……” 座上白胡老君出言相劝,眼中却精光直冒,说的话却含沙射影,生怕不乱。 “教我礼教?”玉衡仙君朝着台下瞥过一眼,嘴角微勾,笑:“你配?” 玉衡仙君抖擞衣摆,道:“我非天界中人,今日之宴亦无多大兴趣,不过天君盛情相邀,也就来了。” “瞧这架势,今后这等盛宴,天君还是莫要请我这‘无知小儿’来了。” 玉帝:“这……” 玉衡仙君悠悠走到殿中,晃过巨灵神跟前,竟都没瞧他一眼。 巨灵神脸色涨红,终是耐不住莽夫脾气,大喝一声,手上宣花板斧朝着玉衡横劈过来。 巨灵神天生巨力,狂怒而来,若真一斧而中,不死也残。 “莫要冲动……” “胡来……” “妄为!” 凌云殿中,一两个都出了声,却无人出手,只有殿正中央,琉璃七曜阶上那百花仙子动了,可那位置,根本来不及拦。 板斧横斩,玉衡仙君半分未动。 眼看要血溅当场,只听“铮”然一声,玉衡仙君腰间配剑自行开鞘,挡了这下。 轻飘一剑,巨灵神却被弹出三丈,砸裂了根殿内天柱,昏了。 众仙一时瞠目,面面相觑,巨灵神乃上天庭武将,竟败的如此笑诞。 天帝震怒,玉衡虽是承华师兄,却也太不给他面子,宴上一闹,扫的天界颜面全无。 他本要拍案怒斥,回头却瞧见站在殿中那人,手上配剑,剑刃之上灵力波动,蓝芒流转。 天帝一僵。 飞升神界,不过六阶。 金婴、元丹、分神、合念、渡劫、飞神。 只有入阶合念,灵力才能实化,肉眼可见。 修炼之难,三界之中,这近万年来,入五阶渡劫也不过开元仙尊一人,旁人有谁入了四阶,也从未听闻。 整个天界,都只二阶化丹。 天帝心道,此子如此年轻,却有这般修为,将来建树定高过开元仙尊,不可限量。 天帝不愿开罪,只是当下他面上实难挂住,须髯微颤,道:“巨灵鲁莽,一舞而已,都无须动怒。” 台下老君连忙应和:“陛下说的是,此舞名为霓凰。跳此舞人,需足尖儿一点用力,只踏于台中一盏巴掌大的琉璃七曜阶上,辗转来回,如迎风杨柳,摇曳生姿。” “其中艰难,无人可知。已千百年来无人学成,天后娘娘教导数百年,终有此效……” “仙君虽年少有为,却……大概是不懂舞,才能说出庸俗二字。” “哦?”玉衡仙君冷笑,指着百花仙子脚下,珠石缀满的小阶,嗤笑道:“那不如,你去上头跳来试试?” 老君眉毛一瞪:“荒唐!” 玉衡仙君道:“这什么……什么七曜阶,确实漂亮,四下有光便璀璨流转,入目辉泽。” 天帝终于有个台阶,道:“确实如此。” 玉衡仙君又道:“只不过,这琉璃阶上,嵌满了坚硬无比的曜石。人在阶上,究竟是姿如杨柳,轻盈婉转,还是如凤浴火,站立难安……” “怕是只有瞧着这舞连连道好的各位,都去试试,才能知其一二了。” 此话一落,整个凌云殿内,鸦雀无声。 玉衡仙君作了个揖,摆摆袖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