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最后还是失败了,她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闻瑎醒了,即使昨夜发了高烧,可多年的习惯让她依旧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 额头上的毛巾顺势滑落,闻瑎无声地苦笑了一声,她可真是,唉,居然连自己有没有生病都不知道,实在是可笑。 她欠林香照一个人情,不知道该如何谢她。 闻瑎给熟睡的林香照披上一件衣服。 -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吐出灿烂的朝霞。 清早,不似昨日连绵阴雨,和煦的微风,碧空中几朵白云,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一扫前几日的阴冷之意。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了,有什么不舒服一定会说出来。”闻瑎忍不住求饶,不过眼中却满是笑意,有个妹妹,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 京城,南康。 接连几天的大雨好不容易离开,难得的晴天,这京城十里长街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城门的士兵接过闻瑎的通关文书,恭敬地送回她的手中。 官舍距离此处还有一段路程,闻瑎拽着马车的缰绳,身子侧靠在车厢上,虽说身上只不过穿了一件藏青长衫,却自有一股风流倜傥,特别是那双多情又深情的桃花眼,惹得路上的少女纷纷投来目光。 有几个大胆的还跟着马车,不时地向闻瑎搭话。 “郎君,你来京城——”“你别说,我来问,郎君,小女——”“郎君——” 闻瑎无奈地说道:“各位姑娘,莫要跟了,快快离去吧。” “那可不行,郎君你得先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家室。不然我们可不依。”说完后,这位身着豆绿色褙子的姑娘加快脚步,杏面桃腮,对着闻瑎笑得特别甜。 难道是她在宜新带的时间太久了,怎么京城的变化这么大,她对这些姑娘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她的长相也未曾发生什么变化,怎么原来在京城没遇到这种情况! 闻瑎自然不清楚,当年她科举之时,基本上不出门,即使出去了也不会到太远的地方。更何况,她当官后就住在内城,基本上是翰林院、官舍两头跑。一大早出去,等天快黑了才回家,怎么可能会遇见这么多结伴出游的姑娘。 至于这街上的路人,看到闻瑎的容貌气度,再看看她此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都不由得会心一笑。如此姿态样貌的年轻郎君,也怪不得这些少女如此了。 闻瑎拱了拱手:“各位姑娘,我的确有要事,不能在此地久留,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她拿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这繁忙的街道行人太多,而这群姑娘站的距离马车又太近。她本想快点驶离这条街,但是如今根本走不动。 那个姑娘眼睛转了转,便侧身离开马车,她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笑得开心:“那郎君快走呀!” 闻瑎眉头蹙起来,面色不愉。她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好顺着人流慢慢行驶。 林香照坐在车厢内生着闷气,听着外面那些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林香照终于忍不住拉开窗帘,对着外面气愤地说道:“你们别在缠着我家郎君了!” 外面安静了。 那个穿着豆绿色褙子的姑娘看了林香照好几眼,撅了下嘴,离开了。 终于走过那条街,闻瑎狼狈地叹了口气,“小林,刚才多谢你了。” 林香照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脸,“没事,我们快走吧。你身体不舒服,还需要休息呢。” 闻瑎走到北街大道的时候,停下来买了一些吃食给林香照。 “我不饿。” 闻瑎好笑地看了倔着脸的林香照一眼,她刚才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好一阵咕噜声了,还说不饿呢。 “林厨娘,虽然外面的东西可能不如你的手艺,但是总归是要填饱肚子的呀。” 行至官舍,闻瑎将马车停那间房外不远的树下,吩咐林香照先在这等她回来。 现在大约是未正三刻,官署的官员已经用完午膳,此刻大多应该都在案牍前办公。宽敞整洁的大道上只有行驶的马车和路旁零星的行人,与外城截然不同。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