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小时候起,好像就跟李颂牵扯不断。以前是小打小闹,如今长大了,再纠缠下去终究不好。赵玠不语,他刚才站在门口,看见魏箩踮起脚尖磨蹭李颂耳朵的那一幕,那么亲密,让他一瞬间升起杀了李颂的心思。他知道魏箩不可能喜欢李颂,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占有欲。 魏箩是他的,除了他以外,谁都别想沾染。 魏箩轻声问他知不知道今天猎场上发生的事,他颔首:“方才下人跟我说了。” 李颂射伤魏常弘,好在伤口不在要害,没有生命危险。他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李颂小时候虽然欺负过魏常弘,可是如今却没有射杀常弘的理由,而且还是在那种众目睽睽、百口莫辩的情况下。赵玠了解李颂,他虽桀骜不驯,但不是那种冲动鲁莽之人。这其中的内情,还有待追究。 赵玠一边走,一边安抚怀里的小姑娘:“日后再有这种事,先告诉我。本王帮你解决,不要自己一个人行事。” 说话间已经来到常弘的院子,他抱着她走入正室后面的花厅,把她放到黑漆楠木八仙椅上,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脚腕问道:“疼么?” 魏箩往后一缩,“刚才疼,现在不怎么疼了……”她歪头看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写满好奇:“什么都帮我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帮我?” 赵玠觉得她模样太可爱,忍不住掀唇一笑,捏捏她嫩呼呼的小脸蛋道:“什么都帮你。” 她看着他,既诧异又惊奇,似乎很不相信他的话。 可是他却没有多解释,起身让院里的人去厨房端一盆热水来,给她敷脚腕。 魏箩脚腕上的淤血未散,方才又走了那么多步,目下更是肿得厉害。赵玠替她热敷以后,又用昨晚的药酒给她揉了一圈,她这才疼痛缓和多了。 她准备自己穿鞋,可是赵玠却按住她的小腿道:“别乱动,我来。” 可是他什么都做了,连穿鞋也要帮她,是不是不太好?他是王爷,总是为她做这种事真的好吗?魏箩下意识寻找朱耿,让他劝一劝赵玠,谁知道朱耿早就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魏箩拿着白绫袜儿,固执道:“我自己来吧……” 赵玠见她坚持,便笑了笑,松开她道:“好。” 她弯腰套上鞋袜,总算松一口气。先到接着还要去内室看常弘,顿时又犯了难,她的脚不能再下地走路了,该怎么过去呢? 赵玠立在她面前,噙着笑,见她抿起粉唇,忍不住问道:“你自己过去,还是本王抱你?” 她抬眸,不说话。 赵玠低声一笑,最终还是来到她跟前抱起她,带着她往内室走去。 * 内室,两个大夫已经为常弘处理过伤口。血是止住了,就是人还没醒,大夫说夜里可能会发热,到时候喂他喝一碗药,第二天一早醒来便无大碍。 梁煜一直守在床边,见赵玠抱着魏箩进来,忍不住愣了愣,抱拳行礼:“参见靖王殿下。” 赵玠把魏箩放在花梨木绣墩上,想了想,为了她的清誉,还是解释道:“阿箩的脚崴了,不能下地,本王便抱她过来。” 梁煜恍然大悟,也没有多想,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魏箩。 魏箩看着躺在床上的常弘,鼻子一酸,忍不住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挡在她面前向她控诉赵玠,谁知道一天的工夫就变成这样……她偏头在袖子上蹭了蹭泪花,动作稚气,与刚才拿簪子伤人的狠劲儿判若两人。 到了夜里,常弘果真发起热来,浑身冒冷汗,嘴里还说胡话。魏箩担心得不得了,赶忙让下人去煎药,亲自看着他喝下去才放心。 好在喝完药后他就好多了,继续睡过去,第二天早上才醒。 这一夜把魏箩折腾得够呛,她几乎一整夜没阖眼,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生怕他出什么意外。赵玠在一旁陪着,好几次让她回去休息,她都固执地摇头,说什么都不肯走。直至晨曦微露,山掩微黛,她才终于体力不支趴在床头睡着了。 赵玠上前,将她打横抱起,看了看床上已经清醒的常弘,沉声道:“你好好养伤,阿箩本王先带走了。”走之前补充一句:“大夫说你身上有伤,不宜移动,等明日一早,本王再安排人送你们回府。” 言讫,踅身离去。 常弘躺在床上,俊脸苍白,望着赵玠抱起阿箩离去的背影,许久没有移开视线。 * 今年狩猎比赛的胜者是梁煜,其次是李颂和另一位御史大夫的儿子,昨日已上报给皇帝。 狩猎比赛结束后,景和山庄的其他人陆续回府,只有魏常弘和魏箩多停留了一天。 李颂没有逗留,带着伤回到汝阳王府。 汝阳王府前堂。 汝阳王和高阳长公主得知他受伤,既惊骇又心疼。高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