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吓人了,杜书瑶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这脑袋能在脖子上待这么长时间,还真是狗屎运逆天,因为她每天的乐趣就是“虐待皇子”,皇帝几次三番对她露出杀意她总算是找到了源头。 杜书瑶战战兢兢了几天,每天疑神疑鬼,想起红轮来去无踪的诡异身法,她随时怀疑自己四面八方全都埋伏着死士,经常性地突然看向某个地方,却一次也没看到人影,简直要魔怔了。 不过这样几天后,她又变得佛了,左不过也打了很多次了,要是死也早就凉透了,她以后在外面收敛着点就是了,关起门揍自己的狗子在她的卧房里面,皇帝但凡不是变态,又能知道了? 再说她这几天也不舍得折腾泰平王,他老是吐血,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大口,但是时不时地也要呕一小口的,杜书瑶甚至都有些慌了,这又不是女人每月流血还不会死,他这样呕血真的没事? 她拉着泰平王让太医检查了好几次,太医都说没事,加上他精神状态和食欲都很好,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不过泰平王最近好忙,比杜书瑶忙多了,他每天泡完了药汤,还要被皇帝派过来教导他的人在一起呆好久,一开始泰平王很抗拒,杜书瑶要是不陪着,他就要威胁人要咬,但是对方太鸡贼了,弄了各式各样的肉干,杜书瑶眼见着自己的狗快成了别人的狗,跟着去了两天不去了,气呼呼地带着翠翠出府玩去了。 秋风落叶,湖上泛舟还是很有意境的,但是翠翠从上船就开始时不时地提起王爷,“也不知道王爷离了王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疯啊……” 杜书瑶本来就有赌气的成分,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你每天祖宗一样伺候的狗子,出外面人家给根火腿肠就跟人跑了,是一样一样的,根本无人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无人理解! 翠翠老是这样提起,杜书瑶把茶杯一摔,哼道,“你整天王爷王爷的挂嘴边,从前私下里都叫我小姐,如今小姐变成了王妃,怎么,现在谁是你主子?!” 翠翠根本也不怕杜书瑶,尤其是这段时间,杜书瑶比从前更加地平易近人,相处起来真的就像是家中长姐,全无主子的架子,谁家主子还让奴婢没事儿就吃零嘴呢? 所以翠翠只是说道,“自然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只是奴婢见小姐那么喜欢王爷,王爷也这样离不开小姐,是为小姐高兴,现在王爷正在清毒的重要阶段,小姐当真应该陪在其身边,这样待王爷病愈,才会更加地感动,对小姐十倍百倍的好啊。” 杜书瑶知道翠翠也是为她着想,若泰平王当真只是泰平王,这种关键的时刻陪伴在身边自然是对的,可不是啊,杜书瑶知道泰平王只是她的狗子,他就算被训练得再像个人,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况且杜书瑶有个很别扭的心里,那就是她不太希望串串太过人性化了,这些日子他甚至已经学会给她倒水,蹲下给她穿鞋这种事情,而且好几天没胡乱舔她脸了,杜书瑶甚至有时候会恍然觉得,她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 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桌边站起来,拢了拢披风,走到船头,迎着秋风看着纷纷扬扬的落叶翩然飞舞,听着耳畔其它船只中传来的悠悠小调,却觉得很陌生。 她鲜少出来,还有串串陪在身边,所以来到异世界之后,对于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不是很强烈,但是这次一个人带着仆从出来,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一草一木十分的陌生,就连串串也逐渐让她感觉到陌生,他已经有一只眼睛快要变成正常人的样子,杜书瑶害怕。 她怕串串穿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要回来,那她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她怕串串争不过,又不能真的去干涉,她不能真的为了让串串占据这身体,去自私地干涉,她看着泰平王很快速地就能接受一切偏向“人”的行为,心里很焦灼。 这种焦灼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她竟然生出点怅然。 河面随着行舟荡开了圈圈的涟漪,水面上落叶随着涟漪旋转翻滚,两岸还有未曾来得及在秋雨中落尽的繁花,掩映在还未曾枯黄的叶片中,顽强地摇曳生姿。 翠翠跟出来,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和泰平王在赌哪门子气,在她看来两个人如胶似漆地难舍难离……难不成因为最近莲花不在了,她带进府中那个花样百出的狐媚子真的勾动了自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