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回,让他走, 承诺的改天、找时间、下次, 几周过去, 一次也没兑现过。 妈的,一天到晚都是廖飞涵。 剩下的班委跟孟行舟都不熟,认识他的,也还停留在大一军训教官这个层面上。两个女生想去搭话,可碍于他那张冷得快掉冰渣的脸,最后也死了心。 孟行舟心里憋着气, 在教室等了十分钟,也没见夏桑子回来,他站起身,一脸烦躁走出了教室。 在教导员办公室,安排运动会的事情,三个人一商量就是半个多小时。 夏桑子回到教室,看见孟行舟已经离开,心里有片刻恍惚。 周围人还在忙,她没时间想太多,麻利将教导员交代的事情分工下去,随后跟着其他人一起,把东西整理好,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等事儿处理得差不多,夏桑子拍拍手,让大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把所有表格再核对一遍。 廖飞涵本来想帮她分担点,结果接到学生会的电话,被叫走了。 他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跟夏桑子解释,夏桑子反而觉得轻松,一个解释半天,一个一直在催人走,五分钟之后,教室总算安静下来。 廖飞涵走后,夏桑子长叹一口气,把电脑推到一边,瘫坐在椅子里,两手搭在旁边的靠背上,神色倦怠,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呈咸鱼状。 要是早知道,班长的工作这么琐碎没有尽头,她当时就应该拒绝。这苦差事,谁爱做谁去做。 夏桑子陷入无限后悔中时,听见后门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哪个班委还有事,赶紧端正坐好,也没转头,跟平时那样,正儿八经地问:“什么事?过来说吧。” 无人回应。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下。 教室座位都是一排连着,类似电影院那种,只是没那么舒坦,就是普通塑料材质。一般一个人坐下,身边的座位上的人,都有点感觉。 夏桑子感觉身边的座位被人按下,动静也不小,那个人像是故意的,猛地坐下,整排座位都轻晃了下。 孟行舟在楼梯口等得都快睡着,听见他们班的人吵吵闹闹出来,睁眼细看,唯独没看见那个臭男生。 他给臭男生计了时,这货是隔了五分钟才出来的,简直心机到大爷家。 看臭男生走远,孟行舟想着,现在这时间总归我了,才拍拍裤子,悠哉悠哉地又走回来。 刚进教室,就看见忙成国家总理的夏班长,瘫在座位上,对着天花板耍废,脸上一副“我当初就不应该做班长,要是我不做班长,我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界”的衰样。 她听见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马上端起自己作为班长的架子,仪态庄重坐在电脑前,好像刚才那个摊尸的人,只是你的幻觉一样。 孟行舟在背后看完这一切,抿唇笑了声。 很神奇的一件事,这持续快两小时的怨气,就在这几秒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想归这么想,孟行舟跟夏桑子一样,架子这个东西,必要时刻还是要端起来的。 孟行舟随手拿过他们班的项目报名表翻看,漫不经心一问:“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个终于,一个舍得,成功激起,夏桑子柔软内心深处的负罪感。 她自我反省三秒钟,从班务里抽离出来,双手合十,低着头,认错态度一级棒:“我这几周太忙了,冷落了我的好朋友,三岁别生气,我晚上请你吃大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