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霑刚踏出道观门槛,暗处的李南风就看到了,随后何瑜走出来,神色亦是平静。 等他们先门出了去,她与晏衡也出了胡同,才回马车,袁缜就回来了:“姚世子与何姑娘都回了国公府,一路上气氛居然还可以。” “可以?” “进门槛的时候,姚霑还等了马车一下。”袁缜思索说。 李南风一颗心莫名定了定。 自己的母亲本来不必在那时候死,但她还是因为姚霑的错误而丧失了性命,要平心静气也是很难的。 孤女的滋味谁当谁知道。 姚霑是别人倒罢,偏他又是姚韵之的父亲,她忍不住意气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先前真担心这丫头是要把姚霑告去朝廷,那就真是跟她自己过不去了。 目前这个结果也还算在意料之中。 姚霑除了主动交代已别无他法,事情再瞒着,朝廷便又难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没有理由再死守着这秘密不放。 他必须说出来,他一日不交代,就一日有被人利用的可能。 当然交代也有交代的方式,姚霑是有错,甚至也有罪,但这错和罪并非不可饶恕。 他首选的坦白对象只能是他的亲爹宋国公。 接下来就看宋国公听完之后会怎么做了。但宋国公在此事上的得失显而易见,他替姚霑隐瞒的可能性还是不大。 李南风与晏衡出了大街之后分头回府,很快胡同里又恢复如常。 近日衙门里议定各大将轮流去天罡营执教,并需要拿出看家的本事,明日正好轮到宋国公,午饭后他便在府里擦着他那柄痕迹斑斑的银戟。 看到姚霑进来时他还感慨地说道:“想当年为父可是凭着它战下过大半个川蜀,我这身功勋,它得占一半了!” 姚霑缓步走到他面前,也抚了抚银戟,说道:“我有些话想跟父亲说,进书房吧?” 宋国公点头,把戟抛了给护卫,先往上了石阶。 何瑜回房恰遇见要出门的莺儿,莺儿激动地握住她双手:“您可算回来了,再晚回两步奴婢就要去太太那儿了!” 说着拉着她进门,忙不迭地又问她:“怎么样?既然安然无恙回来了,那么看来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回事了?” 何瑜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道:“我们可能要搬回榆城了。” 莺儿一讶。 何瑜叹气,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然后道:“舅舅是我劝说去坦白的,皇上肯定会有责罚下来,他这个世子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 “我在姚家住了这么多年,如今反过来却把他这颗污点摆在了人前,舅母八成不能放过我。 “你打点打点,等这事完了我们就走吧。” 莺儿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就是姑娘不劝,那世子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呀!怎么能怪您怂恿?” “没差别了。别纠结这些,去办吧。” 何瑜把她打发下去。 母亲死因竟是这样,哪怕事关舅舅,她也不可能再跟姚家理论什么了。 当然她是有点生气,母亲明知道自己还有个没成年的女儿还这么果断地选择了涉险,但换成是她自己,想必最终她也会如此选择。 因为很多事情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就像姚霑坦白这件事一样,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