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帮了自己。邵城在心底想。 顾思远握住谢坤的手,十指相扣,他曾经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谢坤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还未认识他没能救他;而谢坤也想要亲手惩罚那个给自己的少年时代留下可怕阴影的男人,他们相视一眼,彼此的心意心照不宣。 谢坤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停止了脊背,明亮的眼眸中是自信的光彩:“不过你不用担心谢坤的事,这些小问题正好是我们的工作领域,为了感谢你,就让我们来帮忙解决吧。” 故意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不过一圈程序走下来,等到叶志庆的判刑出来的时候,邵城伤早就好了,婚礼都筹办的差不多了。 两人去婚前体检,陆斐然问:“上个月你复查的时候不就让我顺便做了全身检查吗?又体检?” 邵城说:“既然有机会就检查吧,反正不是坏事,小心为上。” 陆斐然想想,说的也对……只是……邵城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还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 邵老太太之前儿子死的时候大病一场差点撒手人寰,听闻孙子出事却奇迹般地好转了——要是她也去了,那邵家就真的完了。 她想到亲家陆家的老头子来探望她说的话:“当初我老婆子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但是我想,要我去了,我家然然怎么办呢?” 她那时还想:有什么关系,她孙子早就成家立业独当一面,用不着她这个臭老太婆了。 结果孙子就出事了,幸好有惊无险。 邵老太太还打算照顾邵城,她现在是怕了护工什么的了,还是自家人好。 不过被陆斐然一手揽去照顾邵城的事情,“您还是帮忙看着邵柔吧,您病倒可把她吓坏了。”邵老太太想想小孙女,心就软了。 再到准备婚礼,她终于彻底振作起来。婚礼来了,孙子还远吗? 陆斐然只请了几个朋友参加婚礼。 袁楚楚兴致勃勃地问他:“你这是需要伴郎还是需要伴娘啊?伴郎让谢坤来,伴娘就让我来?” 陆斐然脸皮比以前厚多了,红都不红一下,“伴郎。我找谢坤。” 袁楚楚接着问:“那你到时候会抛花束吗?” 陆斐然:“……闭嘴。” 袁楚楚不敢再逗下去了,再逗下去要恼羞成怒了,她感叹说:“我所有朋友里,第一个人和男人结婚的居然是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和初恋修成正果的。” 第二年的春节,邵城包机把亲友们打包送到新西兰,在明媚的阳光中举办了婚礼。 因为不想大肆宣扬,人请的不多。 饶星洲拨了拨面前桌上摆着的一束鲜花,中心是一支白牡丹,“邵城算是娶到他的小白牡丹了。” 方蔚然羡慕地望着成双成对的邵城和陆斐然,陆斐然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身姿挺拔,昳丽清隽的脸庞上被酒意醺作淡淡的粉色,虽然明知道那是有夫之夫……看两眼总行吧? 饶星洲不爽了,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嗤笑:“看的很入迷啊?都结婚了,你还看。” 方蔚然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懒得和饶星洲吵架,心情感慨:“原来男人之间也是可以这样像世上其他夫妻一样水到渠成地相恋相守的,我怎么就是遇不见呢?” 饶星洲:“当我死的吗?” 方蔚然斜了他一眼:“我就是遇见你这种让人糟心的小朋友,我才更感慨啊。” 他啧啧两声,端起酒杯呷酒。不远处的陆斐然注意到方蔚然在看自己,微笑着回望,举了举酒杯。 饶星洲摸了摸口袋里不知放了多久的戒指,到底还是没有拿出来。 收场时,谢坤问陆斐然:“正式办了婚礼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陆斐然想了想:“这是我的人生中最累的一天了。但也很充实,感觉心里踏实了。” “斐然?”邵城找过来。 陆斐然回首,那边太阳已沉落到地平线下,融融的余光将天幕洇作瑰丽的色泽,自邵城的背后照射过来,在他的身上描上一层璨璨的金边,他周身的场景似乎都被暮色模糊,只有他是明显的,发着光般的。陆斐然走过去。 邵城自然地牵过他的手,一齐走入阑珊的灯火中。 婚后,邵城开始联系国外的代孕机构,买了一个华裔女人的卵子进行人工授精,中间挑选、协议、手术反复折腾了一年多才成功,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