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睡时,我照例让傅安守夜,这小鬼心理有些扭曲,一会儿听话,有会儿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一分钟能变好几个脸。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绿,青蒙蒙的,灰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怪渗人的。 它道:“每次一出来就叫我守夜,你把我当成什么,看门狗吗!” 我知道这小鬼又钻牛角尖了,忙道:“怎么可能,你才不是狗,我是、我是……我昨晚不还学狗叫了吗!”八成是想起这事儿,这小鬼青蒙蒙的脸色总算好转了一些,这才答应守夜。 谁知半夜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这种心悸,立刻将我从熟睡中拉扯了起来。我脑海里霎时间闪过一个念头:小安出事了!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属于供奉者和圈养的鬼物之间的一种特殊感应,这种强烈的感应,让我的心脏如同空了一块似的,瞬间沉到了谷底,连心跳仿佛都慢了好几拍。 帐篷外挂着营灯,被高原上的风吹得晃悠悠的,帐篷哗哗作响,我整个人包裹在睡袋里,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睁开眼的瞬间,我下意识的想坐起来,但收紧的睡袋让我起身到一半,就又倒了回去。 这一倒有些歪,压到谭刃了,他整个人被我压醒了,猛地将我人一推,低吼道:“姓苏的,你想死就早说,我成全你!”他本来就有起床气,更遑论被人给砸醒了。 在谭刃拳头挥过来,将要揍到我脸上时,我赶紧将脑袋缩进睡袋里,喊道:“别打,我大哥出事了!” 谭刃的拳头一顿,我感觉他没揍下来,立刻钻出睡袋,顾不得其他,窜出帐篷喊道:“大哥!傅安!”外面黑乎乎的,除了营灯的光芒,哪有傅安的影子。 我虽然知道它出事了,但并没法感觉到它具体出了什么事。谭刃和周玄业也跟着追了出来,见此情形,两人不约而同的去查看杨名所在的帐篷。前几晚上,傅安一直好好的,这姓杨的一来,傅安今晚怎么就出事了! 别说谭刃两个了,就连我在这一瞬间,也有些迁怒,不管是不是和杨名有关,这种怀疑是免不了的。 我赶紧跟了过去,喊道:“杨名!”声音不可遏制的带上了些许愤怒,而此时,杨名已经被谭刃和周玄业从帐篷里揪了出来,谭刃脾气是很不好的,直接将人拎出来往地上一扔,低喝:“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名整个人都是懵的,身上还缠着睡袋,迷迷糊糊趴在地上,一张颓废的脸上,小眼睛微微瞠大,用奇怪的腔调道:“你、你们干什么?” 周玄业皱了皱眉,蹲下身,伸手捏住了杨名的下巴,道:“你一来,我们就出了事;你一个人,在藏区乱走,怎么看你都不对劲。”估计这人刚出现的时候,周玄业就有些起疑了,所以才没怎么搭理他。 “出了事?可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杨名被我们三人的神情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语言混乱,胡子拉渣的脸上,露出一副害怕的情形,看起来就像我们以多欺少似的。 我心里急的不得了,毕竟这事儿和杨名有关也只是一个怀疑,到底是不是真是他干的,我们也不能确定,万一冤枉好人怎么办? 思及此处,我道:“周哥,先别管他了,有没有办法把大哥找出来?” 周玄业闻言,松开了捏着杨名的手,对谭刃说:“师兄,你先看着他,我请香试试。” 说完,便进了帐篷,摸出一些东西准备起来。 他拿出了一炷香,一个黄铜制作的小杯子,像古代的酒杯大小。紧接着,便让我拿出神位,随手在地上抓了三次土放在杯子里,最后将香插入杯中。 这三次土,被周玄业称为阴土,傅安活动百米内的地方,都算是它的阴土,紧接着,周玄业点燃了香,双手捏了个法诀,夹着神位锦囊在香烟中转了一圈,随即将锦囊打开了。 香所冒出的烟雾,立刻顺着飘入了锦囊中。 周玄业目光从神位上移开,密切的注视着四周。 直到整柱香快要烧尽时,终于有动静了,但回来的不是傅安,而是一阵非常刺耳的笑声,并且是个女人的笑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