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武独喝道,从高处下来,扯过奔马,士兵们抓住秦泷,把他带走。 “老大被抓了!”有人吼道。 刺客与敌军混在一处,沿着峡谷追来,段岭在奔霄上喊道:“往南边撤!” “南边不能走!”李衍秋喝道,“一定有埋伏!” “你听我的!”段岭喊道。 李衍秋不再说话,策马朝定军山南山脉冲去。武独带领大部队断后,先前已议定,只要救到人便开始分兵,混淆敌人视线。 一路直冲后,面前是屹立的山崖,山崖下又有两条路。段岭又喊道:“快拐弯!” 李衍秋:“我以为你让我撞上去。” 段岭:“……” “四叔你冲得太快了……”段岭哭笑不得道。 于是奔霄在山崖下来了个急转,带着数百人朝西边冲去。 当朝天子,居然带着储君,一马当先,奔霄速度又快,后头的人追都追不上。段岭大声道:“四叔!你跑慢点!当心前面还有埋伏!” “有埋伏也反应不过来。”李衍秋答道,“都冲过去了。” 邺城军在山崖下急转,后头的追兵也冲到狭道上,断后的武独突然打了声唿哨,述律端带着另一队人再次分兵。 山崖上轰然巨响,埋伏的士兵发动机关。连着数日的积雪登时全部轰然砸了下来,上万斤的雪越滚越多,填没了狭隘的峡谷。 “怎么走?”李衍秋终于在开阔地停了下来。 “下马整队。”段岭命都快被李衍秋给吓没了,方才跑路的时候,他真是怕死了突然迎面来几下暗箭。 “陛下!”武独也怒了,说,“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身先士卒?” 李衍秋笑了起来,仿佛十分开心,看看段岭,又看武独。段岭瞪着李衍秋,当真是没脾气了。 “当真痛快。”李衍秋说,“郑彦呢?” “救到人了。”段岭说,“还活着,在另一队找你的人那里。” 李衍秋也自知理亏,奔霄背上叔侄二人,一味狂奔,要是中了埋伏,李家的基业就要彻底完蛋了。 “好了好了。”李衍秋说,“接下来怎么走?” “从南边渡河去淮阴。”段岭说,“先看看伤亡。” 武独去检查人员伤亡,段岭听孙廷汇报完情况,又去看秦泷。 “现在不是拷问他的时候。”李衍秋说,“山中定还有刺客,须得尽快渡河离开。” “走吧。”武独说,“陛下不可再骑奔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衍秋只得服软,换了匹马。武独派人去前方侦查,众人再次动身,沿南面山谷出定军山。 面前是已完全封冻的苍河,段岭骑着奔霄,奔霄抬起蹄子试了试冰面,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已经封冻了。 武独便让所有人下马,现在他们身边只剩下百余人,踏上冰面,开始渡河。侦察兵四处分散,试探冰面各处。 轮到段岭时,段岭说:“郎俊侠,你先走吧,在看什么?” 郎俊侠牵着马,朝高处看,说:“还有刺客,给我解毒,快。” 段岭犹豫片刻,看着郎俊侠的双眼。武独已在前面,又快步回来,说:“快点。” 段岭沉吟半晌,拿出解药,郎俊侠摊开手,段岭把药放在郎俊侠掌心。 武独皱眉,与段岭小声交谈后,望向北岸高处,四处无人。 “走吧。”段岭说。 郎俊侠服下解药后,在北岸站着,说:“把青锋剑给我,我来断后,你们先走。” “我断后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