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也知道的。这厮东躲西藏,最终得先帝庇佑,纳入麾下。先帝手中拥有镇山河,但凡白虎出身的刺客,都不可忤逆镇山河持有者,乃是祖训。” “有乌洛侯穆在。”武独说,“我是不会进东宫当门客的,他们也瞧不起我。” 郑彦突然笑道:“时隔几日,如今见你,却是变了个人一般,莫不是有家有室,该知沉稳,不再冒冒失失了。” 武独说:“郑彦,武爷虽然不能毒死你,但让你三个月说不出话,还是不难的。” 郑彦按着一膝,懒懒起身说:“没劲呐——什么时候进宫去走走?” “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送了。”武独淡淡道,“随缘吧,没事莫要勤来了,免得拖我下水。” 郑彦同情地说:“你坚持不了多久,何苦呢?” 武独认真道:“我说,不送了。” 郑彦只得点点头,笑笑出去,段岭看武独,武独点头,段岭便起身将郑彦送到门外,郑彦骑上马离开,奔霄却等在大门外,显然是郑彦带回来的。段岭便将它牵进后院马厩里头安顿好,拍拍它的头。 “他是替太子探口风来的。”段岭朝武独说。 “你知道?”武独诧异道。 段岭点头道:“应当是太子让他顺便将奔霄牵过来。” 武独沉吟不语,倚在房中侧榻上,气定神闲的,眉头却微微拧着,段岭始终有些事想不明白,一路上也没有问武独,如今郑彦提到郎俊侠,便又将一些往事翻了出来。父亲嘱咐的话,上京城中伪装成车夫的他,在国家危难之时,带回了一个假太子,打乱了牧旷达的布局……那天在酒菜里下的毒;将自己抛下江去;却在潼关重逢之时,阴错阳差地留了自己一命,更不惜与贺兰羯死斗,顾全自己安危。 “我记得在你刚救我回来那会儿,说过我中的毒是寂灭散。”段岭问,“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寂灭之毒。”武独答道,“中毒之人,将不能说话,不能思考,浑浑噩噩,如同僵尸一般,犹如假死,若不在十二个时辰内喂下解药,余生便将成为行尸走肉。” 段岭心中猛地一抽,说:“那他也许不想杀我。” 武独看了段岭一眼,答道:“也许,但也很有可能想将你变成毫无思想、仅奉他命令行动的一具尸体,留着你,来日兴许还有用。” “这种毒是哪儿来的?”段岭不禁奇怪道。 “古时有人用这药控制君主或官员。”武独说,“譬如说,某位封疆大臣势力广阔,一手遮天,不能就死,便以寂灭散暂时控制住,到得目的达到后再处理尸身。” 有解毒的机会,也就证明郎俊侠并非真想斩草除根,至少在那一刻不是,段岭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会不会是郎俊侠的毒,只是为了保护他,投毒后扔进江中,翌日再来救?但这想法实在太也一厢情愿,若再相信郎俊侠,自己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是以这些时日,他从未朝武独询问过。 “他在潼关,是不想杀我的。”段岭又说。 “杀了你。”武独说,“潼关必乱。从那夜见你我在一处后,这厮便已留意于你。咱俩去潼关,显然是执行任务,未曾判断清楚,再对你下手,不仅徒令人生疑,更容易破坏牧相的计划,有时候,他们与牧家还是需要共同进退。” “他有两次机会可以杀我。”段岭皱眉道,“却都没有下手,一次在秦岭孤峰上,一次在潼关的城墙。” 武独开始不高兴了,却不敢对段岭发火,敷衍地“嗯”了声。 段岭是大陈……不,自古以来最有眼色的太子了,他观察武独,知道武独不喜欢他对郎俊侠开脱式的分析,便不再继续下去了,找了药来,给武独的脚踝上药,脚上已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便可行走无碍,只是要飞檐走壁,还须得再休息一段时日。 “你生气了吗?”段岭问。 “什么?没……没有。”武独不自在地答道。 段岭一边给武独脚踝上药,一边挠他的脚心,武独忙道:“别闹!” 段岭还在整他,武独脸上发红,却拿段岭没办法,更不敢揍他,只能靠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