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近百章家旧属凶险的偷袭围剿下,盛煜还能完好无损。 更没想到他竟会直闯东宫,暴揍太子。 那样无所顾忌的暴怒,半点不像他从前谋定后动、为大局而隐忍收敛的行事,却很解气。 魏鸾眼底漾出笑意,忍不住往上窜了窜,亲他侧脸。 亲完了觉得不够,又亲了下。 原本沉睡的男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手臂收紧的同时忽然翻身。魏鸾猝不及防,亲吻落在他唇上,整个人亦被卷进他微微俯身的怀里。昏暗床榻间,他的双眸睡意未散,却清炯有神,灼灼觑着她,声音微哑,“偷亲我?” 魏鸾被抓了个现行,脸上微红。 盛煜闷声笑着,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微凉落雨的秋夜,床榻外的天地万物似乎都被雨丝隔开,滴答的声音令人犯懒,怀里香软的娇躯更是叫他贪恋。盛煜拿侧脸蹭了蹭魏鸾的额,打算趁着这适宜睡觉的天气,再厮磨会儿,被窝里却传来轻微的咕噜声。 怀里的人因这声音微微蜷缩。 盛煜勾唇,手掌游弋到她腰腹,“肚子饿啦?” “晌午没怎么吃饭。”魏鸾缩了缩饥肠辘辘的肚子,翻身坐起来,将散乱的青丝理了理,拖在肩头,又拽着盛煜的胳膊拖他起来,“夫君也别睡了,吃完饭再睡。抹春——”她扬声叫人进来掌灯,到内室里拿清水洗脸清醒,而后去抱厦用饭。 …… 晚饭很丰盛,春嬷嬷心细,瞧着魏鸾脸色便知她近来过得不顺,亲自到厨房准备的。 魏鸾吃得心满意足,瞧着外头缠绵的雨势,也懒得再去消食。才吃完饭不好到热腾腾的香汤里沐浴,便仍回屋里,就着被窝里尚未散去的余热钻进去,随手拿了卷书来翻。 盛煜去了趟南朱阁,很快也回来了。 进屋见魏鸾屈膝坐在榻上,他的脚步也被吸了过去。 灯烛明照,红绡软帐里她换了件软绸寝衣,青丝松松挽着,睡足饭包后神采奕奕,瞧见他走近,潋滟眼底便浮起温柔笑意。 盛煜满身的冷硬不自觉笑容,亦脱靴钻进被窝。 魏鸾搁卷抬眉,有点诧异,“这么快?” “近来京城里事情不多,赵峻和虞渊足够应付,倒能让我偷懒。”盛煜伸臂将她揽进怀里,瞥了眼书卷,“瞧什么呢?” “闲书罢了,夫君既已得空——”她丢开书卷往里让了让,让外间打理箱笼的洗夏她们暂且出去,而后道:“方才吃饭时人多不便问,夫君既已回了京城,染冬和卢珣呢?今日怎么没见她们?” “染冬在邓州养伤,卢珣留着照顾。” 这般安排着实出乎魏鸾所料,她有些惊讶地觑着盛煜,语气揶揄,“夫君竟也瞧出来了?” “什么?”盛煜被问得愣住。 魏鸾轻笑,抓了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来玩,软声道:“就是染冬和卢珣呀,这俩人有猫腻,我还等着他俩哪天戳破,咱们在曲园办场喜事呢。”见盛煜微睁双目,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也懵了,“夫君难道没看出来?” “没啊。”盛煜摇头。 他跟卢璘兄弟俩出生入死这些年,从没见兄弟俩对哪位女子用心过,满脑袋装的全是公事。后来卢珣被拨给魏鸾当护卫,在盛煜跟前露脸次数渐少,每回碰面谈论的又都是公事,盛煜可半点也没瞧出端倪。 却原来卢珣这小子悄没声息地,竟盯上了染冬? 盛煜觉得有趣,不由笑了笑。 倒是魏鸾有点小小的失望,“还以为夫君是有意撮合呢。” “只是留他照看,染冬和时虚白那晚受了重伤,卢璘须跟我回京,能担起重任的只有他。”盛煜倒没打算干涉属下的私事,见魏鸾眉头微蹙,便将那晚的情形复述给她,末了道:“时虚白仗义相助,重伤卧床,我总得善后。” “章家真可恨,拿命换命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