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内心的雀跃几乎都要把她逼疯。 “你脸色不太好, 要不要回去歇歇。”殷瑶当然不会信她说的话, 但是别人不愿说的事情是不会去再三探问的。 魏元音将信折好塞回信封里, 定了定心神,忽然扭头看向殷瑶。 殷瑶被少女直愣愣的目光看得发怔。 许久,少女才纠结道:“阿瑶, 你在盛安这么久, 觉得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殷瑶一下糊涂了, 怎么忽然又扯到了摄政王的身上,但她还是如实到:“一表人才,铁面无私, 操心劳力……” 她注意到自己每说一个词,魏元音的面上都要抖一下, 心中猜测莫非来信和摄政王有关系?可是摄政王不是对阿音很好,怎么能让小姑娘又有这样一副表情。 最后, 她叹了一口气:“不过那些都是大部分盛安人的看法。” 是的了,那不像形容摄政王,像是形容阎罗王。 “那你呢?”魏元音的话语极轻。 殷瑶盯着她的面上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到少女的面上飘起两朵红云,感觉自己大约摸到了点什么意思,忽然笑道:“我觉得摄政王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魏元音还不知道自己被看穿了心思,听见好友这样说,不由追问了一声:“怎么说?” “当初你和摄政王救了阿玄,是他把人送回肃王府的,家里上下都十分想要报答摄政王,甚至想开了府库任他挑选,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就拒了。结果还没过几天,外头就开始传你被靖国公不喜的消息,紧接着摄政王就一封信递了过来,把你救阿玄的事情道了个清楚,让我开个赏花宴好好给你挣足面子。” 魏元音是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一茬事的,听了之后不由一怔,她当初就觉得,虽然自己救了殷玄以至于殷瑶对她的好是有缘由,但这位郡主开赏花宴的时机也太巧了。 殷瑶见了,又叹了口气:“年前你和摄政王闹脾气,他就想着用些小玩意儿哄你,于是托我除夕家宴上把你约出来,好亲自给你。那胡商的套娃原本是人家那边的绘画特色。摄政王愣是把画磨了,又找工匠重新画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魏元音听到这里歪了歪头:“阿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明明是相同的年纪,殷瑶身上带着的是比她们这些少女都不一样的成熟,听到她的疑问,殷瑶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知道的多未必就是好。” 这皇亲国戚里,这满朝文武中,到处都是阴谋与龌龊,肃王府看起来一团锦簇,实际上也是如履薄冰,只是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脏了魏元音的耳朵呢,她不愿意,摄政王更不会同意。 “哦……”魏元音闷闷地应了一声。 殷瑶想了想,还是措辞道:“阿音,咱们认识几个月了,几乎无话不谈,方才你接了信便不太对我也猜出了些眉目,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摄政王是不是写信给你了?你若是不肯说,我也不会再问。” 魏元音很纠结,肃王府的消息渠道比她可厉害得多,殷瑶早晚都会知道的。她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还十分信任殷瑶,只是此事让她十分不好意思。 说是束手无措也不过如此了。 她想了想,干脆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殷瑶。这下,倒是轮到殷瑶迟疑了,她虽然有些许的好奇心,但是并不想看魏元音的信,毕竟涉及私密。但见了魏元音难以启齿的模样,还是狠了狠心将信拆开看了。 见到也不过就是一句话,殷瑶先怔了怔,随后又笑了,缓缓道:“你是在担心什么,摄政王在作弄你?” 魏元音不知道怎么讲心中的念头说出口,只觉得内心十分复杂,于是闷了半天也不吭声。 殷瑶将信收好,郑重地递到魏元音的手里:“阿音,若是有个人愿意不论身份地位的对我好,未来无论多少险阻,我也觉得值了,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全然是为了自己的一颗本心而已。” 魏元音心中微微一动,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信,本心,那殷予如今做的一切,是由着本心吗? 殷瑶见她想得入神,便想着让她自己安静地多想一想,于是起身抬手要自己的侍女们跟着回去。才绕出去一道走廊便在走廊边见到一个人,长身玉立,望着她来时的方向看得出神。 她走过去行了一礼,什么都没说,擦肩而过。 魏元音还没注意到殷瑶已经走了,反复摩挲着手里的信,父皇虽然言简意赅,但她七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