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玉也甚和颜悦色,还送了一对翡翠镯子,周淳玉想推辞,宁氏劝她,“既是舅祖母送的就收着吧。”翡翠镯子颜色纯正,温润晶亮,看得出奎太夫人是有数的,想借此示好呢。 文太夫人从法林寺带了点山里的野果子,卖相不太好,胜在味道不错,夏日人本就食欲不好,奎太夫人却连着吃了好几个,一是果子真的好吃,二是想缓解尴尬的气氛。 文太夫人哪看不出来?扫了眼屋内,故作疑惑,“怎不见奎家几位姐儿?”奎家有自己的家学,几位小姐少爷都在里边,从五岁进屋,女子十三岁开始说亲就不用去了,文太夫人嘴里问的自然就是满了十三岁的几位。 其中,奎太夫人最中意奎静,奎静温厚娇美,有几分姿色,又是长子的嫡女,做事还算沉稳,奎太夫人对她寄予厚望,故而,文太夫人一问奎太夫人就自动默认是问奎静了,笑道,“今早给我请安说要静心抄写佛经为我祈福,这时候,只怕在屋子里,你要是想见,这就让她过来。”奎太夫人不知晓奎静到处说沈月浅和文博武早有了首尾,文太夫人对下边的几个姐儿不错,奎太夫人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想奎静了,毕竟,若非有沈月浅,奎静可就是将军府的儿媳,如今,虽是不可能了,关系还在呢。 奎静早就知晓文太夫人会上门,故而想拿抄经书一事避开,不想躲不开,心中不免忐忑,问传话的丫鬟文太夫人面容可有异色,丫鬟一直在屋外伺候,哪看得见文太夫人,不知的摇了摇头,奎静心里没底,愈发忐忑不安了。 进了屋子,见周淳玉也在,周淳玉是沈月浅表姐她是清楚的,咬了咬唇,小碎步上前给文太夫人行礼,“姑祖母好。”接着,一一给宁氏周淳玉问好,奎太夫人满脸悦色,朝文太夫人道,“静姐儿是个好的,做事有分寸从来没让我和她娘操过心,你认识的人多,若有合适的人家还要望你在中间搭个桥,静姐儿日子好了,不会忘记你的。” 奎静听出来奎太夫人说的是自己的亲事,面色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去,文太夫人没接话,屋子里热,文太夫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泛烫,下肚后不见凉爽反而更热了,搁下杯子,说明了来意,“静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如何我也略知一二,之前不在京里不知道京中出了事,回来谭嬷嬷与我说起我还不敢相信,将军府是辰屏侯府的亲事是众所周知的,谁编排她的不是就是损害将军府的名声,你和央乐侯府那点事我就不过问了,就想问问静姐儿,你可知京中传你表哥和你未来表嫂有私情一事?” 奎静脸色一白,手局促不安地搅着巾子,低头看着粉红色的鞋面,沈月浅传红色的衣衫好看,她也做了好几身红色的,桃粉的,桃红的,西瓜红的,玫红的,奎家没有针线房,请外边绣娘量体裁衣时绣娘还惊讶,觉着夏日穿红色太过打眼了,提议夹杂些清爽的颜色,被她一一回绝了,故而,此时,她身上的衣衫裙摆皆是桃红色,连鞋子也是。 她不回答,文太夫人也不急,招手让丫鬟换一杯冷点的茶,慢慢等着。 奎太夫人心里不悦,耐着性子没发作,“这事问静姐儿做什么,我也是清楚的,之前参加宴会,不少人都在传这件事的真假呢,博武博文去南山寺遇刺一事如果真是沈小姐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们娶回家倒真是福气了。” 支撑起大户人家门面的从来不是性子温顺良善无忧无虑的软性子的人,而是做事圆滑心机深沉的人,毕竟,当家主母主宰着后宅一切,后宅和男子前程息息相关,沈月浅真能找人向自己捅一刀在博武博文面前卖个好,可见是个能下狠手的,这种性子用得恰当,可是好事一桩,不过,多少人会忌惮就是了,能对自己下手如此狠绝,对别人,只怕更甚。 换作平日文太夫人定是赞同奎太夫人这番话的,将军府有今日和宁氏的性子息息相关,否则,光凭着她和太后的那点交情,不至于有将军府的今天,可眼下听在耳朵里怎么也不舒服,“博武博文遇刺一事满城皆知,之后京兆尹抓住凶手大家都是清楚的,如果真是她一个女子所为,图什么?我将军府不是要拿儿女亲事还恩情的人,据说当日沈夫人和那位小侯爷也在马车上,博武博文死了,为了灭口,在场的人只怕都有去无回,她救了博武博文不假,可也救了同去的一行人。” 文太夫人对沈月浅救博武博文一事并未放在心上,眼下被外边的人夸大其词就算了,为了报恩娶别人家的女儿,文太夫人自认为文家不至于拿不出那点银钱来。 奎太夫人悻悻一笑,文太夫人却再次望向奎静,奎静低着头不吭一声已说明了没有冤枉她,文太夫人脸色不太好道,“静姐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凡事多过过脑子,你以为做得滴水不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