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口碑相当不错。 说着说着,小木的表情又开始难看了,这是个条件反射,只要涉及到父亲的事,就别扭,就难受。 申令辰话锋一转道着:“……还是那句话,非人之能,必受非人之难,你妈妈跟上你父亲过了几年苦日子,刚熬出头,又得了一场大病,跟着就早早去世,你爸觉得有愧于你和你妈妈,所以就拼了命的补偿你……这就是之后你得到的生活,可以恣意的花他给的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就像现在,你都被控制经济来源的,生活费都和我们工资相当。” 小木一抿嘴,还是那股子不舒服的劲道,父亲的奋斗史,不管怎么羡慕,不可能复制到儿子身上啊?况且小木只想成为父亲那样有钱的人,并不想经历他所经历的事情啊? 申令辰轻轻给小木斟满酒,笑着问:“你是学心理学的,知道这些事,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小木道,抿着酒,还是那种挥之不去的郁闷感觉。 “阴影,心理阴影,其实你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申令辰道。 “胡扯不是,他就再是名厨,也是大师傅,你看我有大师傅的气质?”小木不屑道。 “我是说心理阴影,其实你心里清楚,滨海的少年,无休止的捣乱,其实是想得到更多的关爱,不过可惜了,你父亲只知道挣钱,而且为了他的新家,把你送出国,你从新加坡到荷兰,又从荷兰到美国,你算算,那一件不是在他的阴影之下……即便到现在还是如此,我听说他立了遗嘱,留给你的财产四十岁以内不能动用,这是一个比以前更大阴影,要逼着你,在限制的条件、限定的形式以及限定的框子里生活,你不觉得么?”申令辰问,声音带上了几分阴沉的挑唆。 小木有点冲动了,慢慢地伸出左手,中指被切处还有伤痕,他咬牙切齿说着:“不自由,毋宁死。” “吹牛了吧,你要有这勇气,还会去技校学大师傅?”申令辰不经意地,揭了小木一处伤疤。 小木嘭地放下酒杯,那一肚子苦水无自倒也,他仔细看看被菜刀虐过了左手,伤痛凄楚地道着:“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啊,朋友一大圈子,个顶个有钱,今天明天人家请,总不能一直吃人家的吧?可要一请就是大几千,啧……我也是没办法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拿,文凭国内都不承认,我能怎么办?我不是也想把老爷子哄高兴了,松松手,我好过点?” “结果呢?”申令辰问。 “这老家伙吃秤砣铁心了,准备把我往死里整。那律师一点情面不给,要迟一天给她送体检表,我艹,她连五千块都不给我。”小木怒气冲冲道,直拍桌子,特么滴,知道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么?把家里以前存的好酒、手包、金饰,全特么便宜卖了,丢人呐,都不敢光明正大去卖,还得偷偷摸摸跑到苏杭卖。 申令辰低着头,掩饰着笑容,不敢看小木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能不断给木少爷续酒,看着已经快到崩溃边缘的木少,一杯又一杯喝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发泄一通,心情稍慰,申令辰抓着时机问着:“那你想过没有,以后怎么办,就这么僵着?” “以后……”小木一舒气,看到申令辰那笑容时,一下子从愤怒中拔出来了,他自省着:“……跟你讲这些干什么,我说,政委,喝酒吃饭你找我,随叫随到……你就别套我了,我不能给你当什么眼线去,你不至于觉得我没出路,堕落到靠你们的吃饭的程度吧?” “你看你这人,说话这么难听,我能套你吗?我敢套你吗?你是陕省公安厅有史以来重奖的第一位红色线人,你知道你有多牛掰吗?一件大案,提拔了十几个人,记得专案组组长叶天书吗,直接从一个地级市局长,提到省会城市的局党委书记了。”申令辰道,这是事实,和面前这位确实有关系,但绝对没有吹嘘的那么大。 不过还是把小木惊到了,他惊讶道着:“不是吧,叶天书婆婆妈妈的,居然都提上来了?” “你以为呢,轰动全国的大案,特别是追回赃款,抓到潜逃的卢疯子卢鸿博,被当成追逃教材了……哎对了,给你瞧瞧,从旧案里寻找心理轨迹,用于判断嫌疑人的行为模式,警官大学学报里,引用这一例追逃案件了……”申令辰掏着他千辛万苦淘来的东西,内部学报,这一起案例自然要被陕省当功绩来大书特书的,又是一起有代表性的传销大案,所以引起各方的关注也在情理之中。 但缺了意料之中的惊喜啊,小木翻翻,已经阉割到让他不能忍受的程度了,他愤然一扔手机道着:“看来看去都是卢某,杨某,名字都没有,更过分的是,像我这样的人,连特么一个木某的代号都没写上,太过分了。” “那是为了保护你啊,你认识的警员里,那个在里面露名了?”申令辰收起手机,笑着道,他有点后悔画蛇添足了,面前这家伙,没有荣誉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