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道。 一瞬间,张狂也像变了一个人,木林深蓦地想起了,这家伙既然是个卧底,岂能像他表面上那么愚蠢不堪,能把憨厚和凶恶都刻在脸上的人,怎么可能是笨蛋。 小木被惊到了,他疑惑地看着张狂那张凶脸,那个悍样,慢慢道着:“秃蛋,你绝对不是普通的警察,那些傻条子我一眼就认得出来。” “我还是露馅了,不该说‘中西合璧’那个词,不符合我的猛人形象。”张狂笑着道,那个细节让小木起疑了,他记得很清楚。 “我也露馅了,居然让你看出,我是个好人来。”小木笑着道。 “那走吧,还会有更大的舞台,我们可以尽情发挥,做一对坏蛋。”张狂笑着请道。 小木笑着起身,很拽的一指他,不屑道着:“你会输的,别觉得你是警察就会赢……玩心理游戏,我都没有输过。” “那是学校,这可是实战,被窥破,你会被揍成猪头的。”张狂道。 “舌头比拳头的威力大,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屁事没有,你信吗?”小木不屑道。 “不信。”张狂摇头。 “那就试试,输了介绍给我一个警花啊,我要玩制服诱惑。”小木道。 “那你输了,给我介绍个白富美啊,我快穷疯了,我要吃软饭。”张狂严肃道。 两人击掌为誓,神态猥琐,表情窃喜,很快入戏了,那样子绝对是商量一起打家劫室、抢掠民女的奸贼。悄悄下楼,从后门离开专案组驻地。 清晨五时四十分,小木贼头贼脑溜到长途汽车站附近,打探黑车出市的价格,巧了,和何胖子那些人碰上了,他不认识,可这些人认识他啊,一照面如获至宝,一呼哨十来个人围着,胶布一贴嘴,旅行包一扣脑袋,推搡着塞进车里,就那么扬长而去,车站那值勤的瞧见了,管都不敢管。 半个小时后,张狂接到了电话,是消失的何玉贵命令他,操尼马的去哪儿快活了,人都抓到了不见你,赶紧滚回来。 这句话对专案组来讲太动听了,像是兴奋的g点被触到了,不过除了兴奋,又多了一层担心…… 第29章疯言脱险 西郊、王元村,被废弃一天的暂住地又启用了。 集合的地点在这里,张狂不紧不慢地往回赶,当卧底这么多年,已经很难有什么事让他情绪波动了,可一路上眼皮一直在跳,一会儿怕小木挨打,扛不住乱扯;一会儿又怕对方看出小木身上的端倪,他毕竟是新人,要把故事编得滴水不漏没有那么容易;又过了一会儿,他有点后悔,觉得这孩子还小,实在不该领上这条路。 线人,不是个好称呼,警队里有这样一个笑话,说组织养了三个儿子,警察是亲生的、卧底是领养的,而线人,都是路边拣的。这个笑话冷暖自知,大部分线人不算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可在被用的时候,没有谁把他们当人。 他每每忆起小木傻乎乎不知轻重的显摆,就替他担心,当二五仔最好的性格是低调,最好是让人忽视你的存在,而他太高调了,如果不是让人窥到那么多过人之处,专案组恐怕早把他打发回家了。 可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上轿、丈母娘跺脚、老太太学绣花,什么都晚了。 他像头回执行任务一样,胆战心惊地回到了集合地,打出租车回去的,刚下车就看到了,那些“捉到”小木的传销分子,把车后盖里的小木,像人贩子论斤出价一样,几人抬着往那幢租赁的土豪别墅里面抬,小木依然高调,乱蹬乱踢乱喊着。 张狂匆匆奔回院里,到了门口,老老实实的恭身站到一边,脸色很难看的何玉贵瞟了他一眼,没多说。 不用多说,今天是收拾这个小兔崽子,因为他的逃跑,吓得整个组织都转入地下了。 人送到大头和豁嘴手里,何玉贵挥着手,把几位捉人的传销分子打发走,塞了点零钱,那些都是何玉贵手下的骨干分子,千恩万谢,出门锁好,轰轰发动着破面包走了。 此时再看大头和豁嘴,被坑得不轻,眼睛还肿着呢,两人恶狠狠拎着小木,大头摘掉了小木头上的破布包,狞笑着:“小子,你跑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