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被老人的眼泪逼得手足无措,不得已抬眼投向肖劲,求援。 他扶过老太,“我送你们回去。” 出门招手拦下一辆红色出租出,老太摆手推辞,每日做小巴到医院报道,可省一笔“庞大”费用,肖劲递给嘉怡两张红钞,既要定时汇款,还要临时付车资,但他任劳任怨,期间连皱一皱眉都不曾有。 出租车留下一串黑色尾气,鱼一样融进前方车海人潮。 肖劲立在路旁,成为低头步行的人群间一座直立的标杆。然而他依旧描画一张生人勿进脸孔,隔着圣慈医院绿树满地的庭院望向她,即便最终到相同地点,但两个人同时保持缄默,异常默契。 “坐。” 医院左侧开一家咖啡厅,两个人一人一杯美式咖啡,各自饮各自的苦。 肖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紧致的小麦色皮肤,连带着皮下鼓出轮廓的血管一同放置在圆形桌面。 他手臂放松,五指弯曲,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用以缓解他难以言喻的焦灼,“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买车,这就是原因。” 她尝一口热咖啡,尝出满嘴苦涩,莫名的受不得半点委屈,多说一句话就恨不能大哭一场。 酸酸甜甜,少女初恋。 “你带我来,就是为给我上一课,好让我知难而退。” 他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右手银戒上,并不否认。 “我在你眼里天天住空中楼阁,不知道现实多痛苦?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讲,少男少女谈恋爱不讲成本,不知道生活艰辛,但你不同,你背负太多,再也扛不起一个花销庞大只顾玩乐的江楚楚?”指尖微颤,她唯恐泄露心事,急忙用右手盖住发抖的左手。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他不敢看她,害怕从她清澈无垢的眼睛里窥见自己的卑下。 “我讨厌你!”嘴唇也不自主地发颤,她咬着牙忍住泪,“江楚楚在你心里已经被彻底定性,你从心底看不起我,你当我是平白无故发疯,冲昏头脑表白,被拒绝后三五天就痊愈,可是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说不下去,哽咽从喉中传到他耳内,但他仍需硬起心肠听她一个字一个字割裂胸腔,“你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单恋他多长时间,连自己都算不清楚。 感情的萌芽从来悄然无声,直到它突然间破土,才知后悔亦来不及,只能跟随它重开阻碍,茂盛生长。 因此做过许许多多疯癫事,都因身不由己,爱不由己。 “唉……”他艰难地弯曲背脊,忍住胸口一阵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