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为齐萱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抬起手来,极轻松的说,“嗯,都好了,无虞了。” 齐景天这才放了心,鹿十七倒是依然对此事有些兴趣,问自己的徒弟,“你怎么解的?用的谁的血?” 凌瑧微微一笑,“自然是我的。” 这师徒二人说得轻松,旁人听的可是心惊胆战,齐萱不明所以的问,“血?”两位父亲也是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鹿十七倒是一愣,反问齐萱。齐萱诚实的摇头,“不知道啊,什么血?” 鹿十七跟众人解释,“春红落是专门针对女子的一类毒,幼年种下,及笄时毒发,毒发初之初,表现为肌肤斑块,而后迅速蔓延全身,最后由内里破溃,人会相当痛苦,对于注重外貌的女子而言,这可谓是最毒辣的手段了……”介绍完症状,他继续道:“因只针对女子,这类毒有极重的阴寒之气,所以若想解毒,唯有彻底清除体内阴寒之气。而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以盛阳之血制药,以血中至阳之气驱除阴寒,方得圆满。” 顺着鹿十七的话,齐萱边回忆当初服药的情形,脑子轰然一声,终于明白那时瀚尘送的药为什么总有浓重的腥味,原来那是以人血制成的吗? 她赶紧去看凌瑧,“是你的血?” 见凌瑧点头承认,她当即说不出话来,心中涌动一种暖暖的情感,若不是房中还有别人,简直想立刻将他抱住。 她有些自责,“那时我也觉得药有腥味,但是从来没有往那上面想过……我真的是太笨了,难为你的苦心。” 凌瑧笑的暖,“不懂医术的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她还是很心疼,又问他,“是不是用了很多血?你还好吗?” 他失笑,“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是一直很好吗?” 她这才稍稍放心,见爹要喝药,赶紧挪过去帮忙。 齐景天一口气将热乎乎的药汁喝完,齐萱赶紧将清水递上,齐景天接过漱了漱口,欣慰的摸摸她的头,叫了声乖女儿,随后又问鹿十七,“神医,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中这样的毒?” 鹿十七瞥了他一眼,“这得问你自己啊,你是人家的爹,闺女小时候中了毒,你都没有察觉?” 齐景天敛眉摇头,“这倒真没有……倘若我有察觉,定然饶不了那下毒之人!” 凌瑧这时接话上来,“叔叔,这毒跟前朝夷邦有关,您当初可认识那里的人?或者,结过那里的什么仇家?” 仇家倒是不可能的,他们齐家的势力都在江北一带,前夷邦地处西南,隔得远着呢,但听到“前夷邦”这个地方,齐景天脑间轰然一声,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齐玉瑾。 他皱着眉,缓缓说,“玉瑾……我那个妹妹,是我爹娘早年从西南收养的,大约是夷邦的后人……只是那时她才不过七八岁,就会制毒了吗?” 齐萱一顿,赶紧跟爹说,“我就知道她有问题,我被关起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来问一问,凌哥哥去就我,她居然……要叫侍卫们放箭。” 他们一路从齐州赶路过来,速度已经是极快,因为这里的人还并不知那夜在安顺王府惊险的一幕,听他这样说,两位父亲都是一惊,齐景天脸色大变,赶紧问她,“把你关起来?他们对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看了看房中众人,解释说,“那个……皇上前几天到了安顺王府,我跟清鹤却见到他们往他的床寝上下药,我那时找了机会悄悄提醒了他,没想到却被他们发现了,我猜想他们把我关起来,是想灭借口来着……” 这话叫众人听着后怕不已,可却还有更叫人恼火的,她续道:“赵汐趁人之危,还想对我……幸亏凌哥哥及时赶到,救了我们出来。” “什么?” 齐景天一听,简直想把轮椅扶手拍碎,怒道:“他们居然这么对你……赵汐……我非得杀了他!” 鹿十七见他又激动起来,忍不住劝道,“不要激动,你今天已经两回了!再这样下去,药岂不是白吃了!” 齐萱听见鹿十七这样说,知道爹不能生气,赶紧劝他,“爹,我没事了,他没有得逞,凌哥哥把我救出来了。” 回想那夜的情景,凌瑧也忍不住重新怒气翻腾,跟众人叹说,“若不是顾虑着要把萱萱平安带回来,我差点杀了那个混蛋!都怪我,当时不该叫萱萱去王府的。” 齐景天叹息自责,“怪我!我没把她的面目看清楚,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还对她心存侥幸!” 齐萱也后悔道:“其实也怪我,我不该多管闲事……” 这几人都在争着认错,鹿十七只是来凑个热闹,并不发表意见,倒是凌濯冷静些,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打断道:“等等,萱萱,你说少帝去了安顺王府?而赵颐却对他下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