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萱此时正绞尽脑汁的在想回到江北之后的事, 冷不防听他这样一说, 愣道,“赵汐?他也会害我吗?” 凌瑧嗯了一声,“反正他刚才看你看直了眼, 保不齐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一定得小心。” 齐萱点头说好,眉头微蹙,他忽然有些后悔,他提醒她这个, 除过徒增她的担忧,又有什么用?她一个单薄的小姑娘,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躲过安顺王府的层层机关, 保自己无虞呢?说到底,这责任还是在他的身上,还是得他想法子来护着她。 他握住她的手,安慰说, “你放心, 我会叫人护着你,你只要记着, 无论何时,不要落了单就好。” “嗯。”她认真点头,“记下了。”说完把他看了又看,忽然扑了上来,抱住他的脖子说, “我不想跟你分开……可是现在,不得不走了。” 他一怔,顿时满心甜蜜与酸涩交织,他又何尝愿意与她分开,可是现在暂时不得不这么做了,毕竟有懿旨在头上悬着,这个时候,谁先忍不住触犯,谁就输了。 所以他在明面上,只能忍。 想起赵汐提到的所谓太后懿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个太后,刚叫曹兴从他这里拿了银子,接着就翻脸不认人了! 想除掉赵颐,又没把握,就想先搅起浑水,把他放在安顺王府的对立面,如此一来,他们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赵颐若是落了下乘,朝廷顺势追击,打起来就轻松多了,若凌氏伤了,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去依附朝廷,如此一来,又回到了当初联姻的那条路上…… 反正无论如何,朝廷是最大的赢家。 他心间冷笑,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只可惜,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别想置身事外了! 虽然不轻松,可他不是行尸走肉,不会轻易受人摆布,想做的还是要做,不想做的谁也不能逼着他! 他把这些不快与愤怒都压在心间,叫齐萱只能看见他脸上的笑,缓声道,“只是几天而已,放心,到了日子,我亲自去接你!” 这话叫她安心,仿佛这一趟,果真只是去串个亲戚而已。她也明白他的难处,现在连宫里的旨意都来了,她若是还赖着不走,岂不给他出难题? 她点头说好,又趴回他怀中,沉默了一会儿,遗憾地说,“本来想跟你一起过年的,玲珑坊还给我做了好多新衣裳,如今却不得不再等一等了……” 他笑着安慰她,“你若是喜欢,以后把玲珑坊送给你,只做你一人的衣裳,如何?” 她也忍不住抿唇一笑,“那太奢侈了,我不敢要,而且那是伯母的心血,我怎么敢胡作非为?” 他却道,“我娘若是能见到现在的你,说不定会高兴的主动送给你。” “凌哥哥真会说话!”她弯起唇角说完,却渐渐沉默了下来。 还是舍不得他,哪怕只是去一天,她也舍不得。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一夜就这么相互拥着,直到天明。 ~~ 安顺王府不是省油的灯,为避免节外生枝,韦之贤与赵汐一直催促齐萱动身,尽管齐萱找了许多个借口拖延,却依然不得不动身了,在赵汐到达江南的第五天,齐萱跟着他们踏上了返程。 离别前的几天里,除了不得不亲自处理的事,凌瑧一直在陪着她,一方面是为珍惜离别前的时光,另一方面,也在给她交代诸多需要提防的事项,本以为准备工作都已做足了,但到了分别的时刻,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如此惴惴不安。 齐萱披了一件貂绒的斗篷,显得尤其高挑,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淡笑着跟他道,“阿启,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好好过年……” 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唤他“凌哥哥”的,毕竟这是她小时候对他的称呼,生怕叫别人,尤其赵汐听见,会起疑心。 凌瑧点头应好,看着她登上安顺王府为她备好的马车,赵汐则慢悠悠的过来与他道别,“凌少主,此番有些仓促,不能与你好好叙话,下次再见面,咱们一定要好好聚聚!” 下次?凌瑧心想,下次恐怕就是要拆了你们王府的时候了,然嘴上却是客气的点头,“一定,一定。”语罢还特意叮嘱道:“还请世子多多照顾下萱萱,长途行路,我怕她会吃不消。” 赵汐转头看了看齐萱所在的马车,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点头道:“那是自然,既是我带她回去,一定会保她平安无虞。” “那便好。”凌瑧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一行启程,看着心中的姑娘所乘的马车渐渐离开视线。 等到回到府中,他立刻招来凌文,交代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年节回不来,大事请你代为主持。” 这是少主的命令,凌文自然应了下来,而后,试探问道:“少主要去护送萱萱小姐?” 他点头,“先去齐州,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去趟墨城。” 他仔细考虑过,一路不现身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