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我派个人去……瀚尘就可以,他去过很多次,熟知路。” 阿蓉有些担忧,“我藏的很好,他不一定能找到……不如我跟他一起去吧。” “不好。”他直接了当的拒绝。 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得他自己来了,为什么要给别人。凌少主想了想,爽快决定:“再过几天我比较空闲,我陪你去。” 阿蓉摇头说,“一点小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你还是忙大事要紧。” 他笑着说,“没关系,我其实也想故地重游,离开有日子了,回去看看也不错。” 阿蓉见他这样说,便不做推辞了,她其实也很向往跟他一同去。跟心里的人一起重游两人相遇的地方,想想都知道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 急哒哒的一阵马蹄声响起,凌府的密信到了墨城。 守门人认得信使,见人下马,转头跟门房上传话,“去通知卓先生,家中来信了。” 便立刻有小厮带着信使往城主府中走。 江南凌氏家主凌濯,虽然在这里住了几个年头,但通过每月一封书信,还是对家中之事了若指掌。 除了凌文及现在近身的几人,甚至连他的独子凌臻都不知道,他一直在此处。坊间都传,他看破红尘,在某处山林做了修行的居士,从此不理世事,却殊不知,他这几年放下家主的身份,来此做了城主的“军师”。 城中人也并不知他真正的身份,只以为他姓卓,为人足智多谋,来了之后便帮着城主将事业发扬光大,墨城势力日益强劲,从海边的一座小城跃入世人眼帘,城主对他感恩戴德,尊敬有加,他的待遇几乎要比自己还好。 城主的府邸背山面水,是墨城风景最佳的地方,房屋修建的也极为讲究,从不为严寒酷暑侵扰,冬暖夏凉,极为舒适。凌濯初到之时,城主担忧他不适应墨城的气候,甚至有意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他住,凌濯却婉拒了,拍拍城主肩膀道:“你是城主,腿脚又不好,就不用跟我谦让了。” 城主很是不好意思,“大老远的叫你来,这里又比不得临安,我心里过意不去。” 凌濯呵呵笑道:“我是心甘情愿的来做客,岂能喧宾夺主?你我之间,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 城主没有家室独身一人,凌濯也是个鳏夫,于是两个不惑之年的老男人,就这样做起伴来。 却说今日信件送到之时,已是深夜,凌濯正要休息,接过信来一看,有点意外,上回凌文在信中提过,说凌瑧似乎对一位乡间姑娘很上心,没想到才时隔两月,这次的信上居然就说凌瑧有意成亲了。 凌濯放下信,一时心绪起伏不已。 发妻去时,凌瑧还是少年,家中陡然只剩父子俩,整日冷冷清清。再后来,他来了墨城,家中就只剩凌瑧一个了。 现在他要成亲,意味着他已经真正长大成人了。 凌濯抬眼望向窗外的清冷明月,眼眶竟有些湿润。多想告诉那个已经离去多年的人儿,他们的孩子长大了。 独自感慨了一会儿,凌濯决定去找一下城主,凌瑧要成婚,这位老朋友总该要知道的。 城主也还没睡,自从家中巨变痛失亲人,多少年来他深夜总是难以入眠,想想当初,那美丽温柔的人儿总爱埋怨他倒头就睡,可现在,却是终夜难眠,也再换不回她的温柔一笑了。 这个时节,地处北海边的墨城已经堪称寒冷,城主的屋里早就燃起了火盆,他的腿脚被伤病困扰,遇冷尤甚。 老友之间是无需通报的,凌濯敲了敲门,城主便邀他直接进来,他看见屋里燃着的火盆和城主腿上覆着的虎皮褥,问道:“腿还是不舒服?” 城主说,“自打鹿神医来了之后,是一天好过一天了。” “那就好。”凌濯点头,“也不枉费那么多的诊金。” “便是诊金再多,倘若能医好,也是值了。”城主笑笑,问,“凌兄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凌濯在椅子上坐下来,道:“刚才接到家信,长启想要成婚了。” 城主一怔,“长启都要成家了?可真快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