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金迟文都没什么动静,庄总监已经连续监视了一周,觉得不能够再这样守株待兔了,得加点诱饵引他上钩。 庄总监已经查过他最近接触的一些人,查到金迟文最近一直在和两家公司的人接触,庄总监找方知浓来演一场,特地找了一个有其中一家公司参加的竞标项目,有了利益冲突,金迟文作为内应肯定会有所作为。 正好方知浓也想出差,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陆明铖问她晚饭怎么办的时候,方知浓就扯临时出差的借口,现在尬到不知道怎么说。 先逃离一段时间再说,方知浓一本正经地去出差,回来以后还担心要是碰到陆明铖怎么办,陆明铖好似也知道她在躲他,所以他也出差了。 知道这个消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歉意。 待下了班到家,翻了翻冰箱,翻出了一袋子烂了的菜和一袋子过期的面包,方知浓把它们都扔垃圾桶里,冰箱差不多也空了,只能先拿一盒牛奶垫垫肚子。 她已经很久没自己开过火了,果然是有对比才有数,想想这段日子没有操心过晚饭,有陆明铖的日子有多舒心,方知浓心底暗暗怀念。 方知浓打开手机,打算点个外卖,正翻着外卖电话,门口的显示屏突然响了,没有卡是进不了电梯的,方知浓去按了个接通,显示屏上一个外卖员的样子。 “方小姐,我是禾秀的外卖员,您的外卖到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方知浓打开外卖保温袋,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苍劲的四个字:按时吃饭。 说不感动是假的,有个人默默在你旁边照顾你关心你,方知浓承认这么一瞬间她想要不就答应他吧,她不大相信爱情,不喜欢看甜掉牙而不真实的言情,但曾经某部小说中有这么一句话,她现在能够感同身受。 能让一个女人这辈子就认定这个男人的,不是惊天动地的浪漫,也不是他愿意花多少钱在你身上,往往都是在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也许是吵架过后仍然做好了饭菜说吃过再生气,也许是在你不舒服的时候主动承担起所有的家务。 方知浓想,等他回来还是好好谈谈吧。 北京的某个合租房。 “我的外卖呢?”金迟文面色不善地盯着餐桌上正吃得香的舍友,那份饭和他点得是一样的。 他舍友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回来饿死了,看到门口有外卖就吃了,你的啊?你再点一份吧,我给你钱。” 金迟文累了一天,就想着能回到这儿早点吃上晚饭,就提前点了,气得面色都扭曲了,转头进了房间:“不需要!” 砰得把房门关上了。 房间只有几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卡在床尾的衣柜,转个身都难,房间里还没有窗户,金迟文感到很压抑。 “啊!!!”他狠狠地啪打自己的枕头,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这间和厕所一样小的房间,受够了不讲卫生蛮不讲理的舍友!他想搬出去,可是这个地段他根本没办法承受三千以上的房租。 他还要还车贷,还要维持在北京的生活,金迟文喘着粗气躺在床上,眼镜掉了,他的眼前就模糊了许多。 为什么他要这么累,为什么他家就这么贫寒,在老家买的房子还在还贷款,他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在北京落户。 家里人不懂他为什么要一定留在北京,可是他想出人头地,他家那个小破县城,懂建筑设计吗,怎么会有发展。他怎么能回去呢,他是清华的啊,大家都知道他是名牌大学生,他应该混得很好的…… 忽然来了一个电话,金迟文没有看直接接通了,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金迟文神色变了。 “最后一次!”金迟文咬咬牙说道,“这次过后,你们公司一定要安排我进你们公司,他们快要怀疑我了,这次酬劳加百分之十。” 挂了电话,金迟文在乌黑的房间里胸口一起一伏,手在颤抖,告诉自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方知浓画完初稿的那天,特意在办公室里公告了一下:“总算画完了,这个工程真是太赶了,这两天都带回去开夜工的。” “你年轻注意点,你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办推拿卡都组团的。”潘静笑着打趣道,虽是笑话,可也是现实,设计部的人,颈椎、腰都不大好,方知浓注意锻炼还好一点,但平时长时间画图、用电脑,脖子那一块很僵硬。 傍晚的时候,方知浓刻意多留了一会儿,让庄总监有准备的机会,她当着金迟文的面把文件稿子都放进保险箱。 “金设计师还不走吗?”方知浓收到庄总监的消息,他已经准备好了,她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金迟文假装是在做图,实际上一直密切关注着她,见她终于准备走了,暗暗松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