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就是说你真的去清月楼了?”摇光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新婚燕尔的, 杨将军就这么身强力壮?” “哎呀,殿下,你听我说呀,我那天去一个姑娘都没碰,手都没摸一下,真的呀,都是那舒公子非要拉着我去!”杨沥一下子就急了,“您回头真的得给我媳妇儿好好解释解释。” 得,“您”都用上了,娶了个媳妇儿就长进了这么多。 “舒公子非拉着你去?”摇光挑挑眉。 杨沥点点头:“是呀是呀,那舒公子有钱,他的相好又在那块儿。” 摇光笑得格外灿烂,灿烂得杨沥心慌,她接着问道:“那舒公子找没找姑娘?” “找了呀!”杨沥一拍大腿,“就那云扇儿姑娘啊,他相好呀!” “呵,呵。”摇光牙齿缝里蹦出了两个字。 “真的,殿下,你听我说,都怨那舒公子啊,你真的得帮我说说话,我挨打挨骂不要紧,我娘子回头别气坏了身子。” 摇光白了他一眼:“杨将军之前不是瞧不上那舒言吗?说他是什么来着?哦,对了,说他是面首,以色侍人的面首。怎么?这才多久功夫,就能和人家一起去喝花酒了?” 杨沥闻言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算了,我也就直说了,那舒公子却是我误会他了,他那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啊!” 摇光牙齿“咯”得一声响,住在她长公主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怎么就成了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了? 杨沥却丝毫没有察觉哪里不对,继续掰扯道:“这几年,咱们越州年年洪涝,一入了五月就发大水,我们南陵府温阳府还好,下游的寿徽府,抚山府,真是闹得民不聊生。朝廷年年拨钱款修堤,年年都是些渣滓工程,年年发放下来的赈灾粮,年年都只剩三成。” 摇光皱了皱眉,她知道原文里确实是因为越州洪灾,民不聊生,洛衍琨才伙同洛衍瑜一路从安南州和平南州运了粮食和军队过来,要劝降越州。 当时越州有许多官民都反了,只有杨沥只身提着一把红缨枪去挑了那些官员的粮库,分发给百姓,然后又领着兵马司的三万兵死守州界,拖了安南十万大军整整两个月,最后终于等到李老将军的救援,然后就着越州,一路往西南进攻,平定了叛乱。 但她也不知道其中贪腐如此严重。 杨沥接着说道:“这两个月,舒公子带着大把大把银票四处放言说要收粮回盛安去卖,惹得各大粮商大量屯粮,一味地抬高米价,百姓们都骂他是奸商。不瞒殿下,下官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后来舒公子找上我,给我说明了其中厉害关系,我才晓得舒公子用心良苦。” 摇光听到这倒是缓缓点了点头:“如果每年灾粮都被克扣的话,那舒公子此举实乃智举。他放言要大量收购,商人必会屯粮,供不应求,粮价自然上涨,商人囤得更急。百姓们这两月买米虽贵些,但吃着旧米温饱也还不成问题。等到了五月,若当真洪涝再起,届时舒公子再食言说不收粮了,粮商们的大量囤货压不住了,只能低价抛售,那到时灾民们也能买得起米了,或多或少比全指望开官仓来得靠谱些。” “正是这么个道理!”杨沥本来还生怕自己解释不清楚,没想到这长公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到底盛安来的人都聪明些,“不仅如此,舒公子思虑还要齐全些。” “怎么说?” “殿下可知今年朝廷预发的灾粮都去哪儿了吗?有大半都被南陵府府衙那些官员克扣了!”杨沥说到这儿就义愤填膺,“那南陵府知府,是个老好人,不管事儿的,然后让那张府丞专权了,他们几个直接扣了大半的官粮私卖,年年如是,不是这些畜生,哪至于死那么多人?” 摇光倒是并不意外,开口问道:“所以今年舒公子就把那些私藏的官粮买下来了?” 杨沥眼睛顿时瞪得和同龄一样大:“嗨呀,长公主您是怎么知道的?确实,舒公子每日里流连青楼酒肆就是为了和那些官员富商打好关系。今年不知怎得,那些官粮四处都脱不了手,如今有人敢收,那张府丞巴巴地给舒公子送了个美人儿讨好来了,舒公子为了博得张府丞信任才收下了。说来舒公子当真是个仗义疏财之人,花那么多银子就为了帮助百姓。” 杨沥竖着大拇指称赞。 摇光心里好笑,洛衍书这种人,比谁都精,怎么可能仗义疏财?回头钱给了,粮买了,马甲一脱,黄袍一穿,家一抄,钱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