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皱眉稳住心神:“我不认为这么做是好事。终有一日你不再是我丈夫,这样于日后的你我都是麻烦。” 他也不可能在她身边直到永远,除去她这边还有责任重重之外,他自己将来必然还得顾着霍家那边。 站在她的角度来说,眼下立足于儿女情长都是不理智的做法,话都跟他说明白了,她也没有什么地方误导他才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非得这么死心眼。 “那就到那日再说,在那之前,就先这么决定。”霍溶起身睨着她,“你以为眼下会很太平吗? “纸里包不住火,你在这里的消息早晚会传到京师,你我还有凌渊都会被人盯上,为了大局,就不能不拘小节一些?” 长缨想翻出些话来反驳,最终也没说了。 她已经绕不过他。 但有句话她还是得说:“私下里对我动手动脚不在顾全大局的范围内,希望霍将军也谨记。” “那不叫动手动脚,那是我在跟你告白。而且咱们什么都不做,手都不牵,也不会有人再认为我们是清白的。” “我不能因为别人这么想了,就破罐子破摔。我不管别人,问心无愧就好。” 霍溶看她良久,最后捏起她的脸:“你还想对谁问心无愧?” 长缨捂着脸:“你一个大将军,能不能务点正业?” 别说她如今根本没对他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在她保全凌家之前,她又能给得起他什么呢? 眼下的所有种种承诺,都做不了数。 她跟随杨肃走的是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吉凶的路,谁知道她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总不能还要拖上他们一起卷入这漩涡。 “谁说我不务正业?”霍溶又捏了她一把,“你也是我的正业。” …… 吴妈眼看着长缨送霍溶出门,走出门口来道:“怎么走了?” 长缨顿了下:“你还怕他没饭吃?” “这怎么好?大过节的……”吴妈有点歉然。 她虽然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假姑爷还持保留意见,但再怎么说他拿着婚书出面也是为的帮长缨和凌渊。 他自己白担了个丈夫的名声,忙前忙后的什么都没捞着,这巴巴的送节礼来连饭也都没捞上一顿,这也太让人心酸了点。 长缨被她一说,脑子里更乱了,哪里有心思跟她讨论?敷衍两句就回了房。 到了房里才发现髻上还插着枝亮闪闪的金钗。 拔下来一看,式样有点眼熟,依稀记得从前也有枝这样的钗,但这枝十分新整,也更考究,显然不是原来那枝。 她长吐了一口气,坐下来。 霍溶回了府,家门口佟琪探头往外瞅了瞅,然后才随他进屋。 “沈长缨八个月后要回京师,留意留意是怎么回事。” 离开沈家的霍溶脸上已看不到那股嘴欠的气质,屏风玻璃上反射出来的他的身影颀长又冷峻。 佟琪算了算月份,抬头道:“那似乎也是咱们该起事的日子……” 霍溶没有否认他的结论,他坐下来:“她落得如今境地全是因为凌晏,但她对此又无半点悔怨,素日不卑不亢,到了凌渊面前却任其宰割。 “她这么拼,又这么掐着时间回京师,虽然不清楚她具体是想干什么,但若不是为着当年之事,也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下:“她该不会是听说了什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