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出了苏家,门外站了一站。 今日参与事件的三个人里,她是最为无足轻重的,重要的是凌渊和霍溶。 凌家和霍家后来的灾难她相信不会是无缘无故,凌渊因为她而缚手缚脚,霍溶则因为她而把自己给套牢,而这两个人,无论哪个受影响,最后被影响的都是皇帝。 在皇帝与太子顾家夺权的道路上,她和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就凭这点,盗料案的结果,无论如何都得有点变化了! 霍溶出了凌家还在回想凌渊最后的探问,他唇角微勾,进房解了衣袍。 他跟凌渊不可能走到无话不谈的那步,虽然某些事上可以互通有无,但基于男人的立场,他们之间还梗着最大的冲突。 所以最后他给出的回答是让他自己去查,他相信,也期待这位武宁侯能查到他想要的答案。 管速来报告码头新换的一批服役的船工到位,佟琪又过来问日后跟沈家两府如何走动方好? 婚书公开了,夫妻关系已存在,按理是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显然两人又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她满心眼里还当他这是权宜之计,他也不能操之过急。 饭没吃完码头又来人了,除了送文书,还顺带说到钱韫答应的十日时间,明日就到。 正想去码头看看,管速说:“少夫人来了。” 一屋子人立时躬身迎出门外,从里到外分两排站着。 长缨刚跨进院门,便如同进了王公府邸,气氛慎重肃穆得不要不要的。 第145章 不能便宜了他们 “爷正在用饭,少夫人用过不曾?” 佟琪笑眯眯,折着腰问她,与昔日在长兴初见时的警惕戒备有天壤之别。 长缨长长地瞥了他一眼,想要纠正,又觉跟个扈从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霍溶坐在饭桌旁,停箸正看她:“怎么来了?” 旁边就有人递上碗筷,又来撤桌上的残羹,这是要重新上饭菜的意思。 长缨无心跟他闲唠叨,说道:“我来是有正事的。跟苏馨容提供消息的是刘蔚。” 霍溶目光微凛,接过帕子印了印唇。 长缨便把方才去寻过苏馨容的情况说了。“昨日刘蔚在码头曾与我争过码头,后来又曾求见过侯爷,但我出来时没再见到他,并且,后来我们卸船时顺顺利利,他再也没出夭蛾子。 “如今出了这件事情,钱韫不管给出什么交代都已不能让我满意。” 霍溶手搭着椅背思忖了片刻,就道:“如果是这样,那的确便宜了他们。” “所以我想揽下这件事。” “你有想法?” “我是来请调兵令的。” 霍溶想了想,说道:“我跟你去。” “不用你去。”长缨道,“你去了反倒施展不开。” 霍溶被阻在半路,想想她在长兴时的表现,收了势回来:“也行。侯爷那边也打算收网了,正好我得盯着。给你五百兵马,你自己斟酌着来。” 佟琪火速掏了调令上前。 长缨接过来,行礼退下,随即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 一屋子扈从目送她远去,带着意犹味尽的恭谨的目光又转回头看向霍溶。 霍溶重新执起牙箸:“慢慢适应。” …… 谭姝音还在府里等,长缨揣着调令回来,旋即打马要去往码头,谭姝音听说后也跟着要去,长缨想想,也就把她带上了。 时近端午,堤岸柳树下四处都是卖米粽的摊贩,刘蔚挑了个顺眼的摊子——端午节将至,他也得投几个粽子入江保保平安。 昨夜里他把消息悉数传达给了苏馨容派来的小厮,不出他所料,是夜起苏馨容就让流言在南康卫驻守在此的将士之间传开了。 他虽然无法自卫所之内得到任何内部消息,但他猜到这些流言最终一定也会流向卫所。 沈长缨会得到什么下场他不在意,反正她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他在意的是凌渊,是南康卫,如今,凌渊想必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吧? 皇帝想派凌渊到南康卫坐镇对付漕运司,没想到才刚才就败在他区区小计之下,无论如何,这次彭燮总会让他将功折罪,依旧重用他了! 沿河这么多码头,彭燮手下又不是他一个跑腿揽财的,他不动点脑子,还真别想有什么前途。 “大人,盈丰号掌柜的有急事寻您!” 刚拎着粽子起身,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小吏带着急色出现在这里,目光还瞟了两眼码头方向:“方才霍溶的人忽然带着兵马过来驾船把盈丰号给拦住不让走,说什么昨日他们卸的几船船料数目不对,怀疑盈丰号有人偷船料!” “霍溶?”刘蔚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