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到这里她却忽然又停住了步,扭头看过来。 黄慧祺会想些什么她能不清楚吗? 黄家家世不怎么样,霍溶品阶又不低,之前黄慧祺想接近霍溶那是有些痴心妄想。 但如今霍溶说他丧妻男人家不管身份如何,一般再娶可就不像结发夫妻讲究了。 这个黄慧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万一让她给得了手 倘若霍溶被黄慧祺勾搭走了,那落了单的沈长缨岂不是又成了她的威胁? 她心里算计着,又笑道:“再不寻常又怎样?终究是个成过亲的男人了。 “嫁给他那可只能算是填房,将来诰命封号什么的,也于继室没什么份。 “尤其是逢年过节祭祀什么的,到了原配灵前,还得执个妾礼。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还是个有官身的,你犯得着吗?” “我也没说是我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黄慧祺道,“去牌位前执礼一年才得几次?就是没有这层,那些当正室的怕是就不会在内宅里受委屈不成? “跟原配若没有儿女,也就是诰命上吃点亏,可他还年轻,将来升迁的机会有的是,等有了儿女,天长日久的,说不准这诰命也有机会夺过来呢? “我倒觉得,只要家世靠得住,这倒没有什么要紧。” 她的野心已经藏不住。 苏馨容暗咬后槽牙,面上却语重心长:“你好歹也是个正经官户小姐,大把的子弟任你挑选,何必这般自轻自贱?你是这样作践自己,我可不跟你好了。”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说说,还来真的了不成?”黄慧祺缓下语气圆场,二人挽着手,又往前走了。 …… 与苏馨容在苏家门前分了道,黄慧祺回到府里即着丫鬟传饭。 桌子前坐着喝了口水,她忽然又起身,走到镜前打量起自己。 镜子里的人鹅蛋脸,柳叶眉,虽然眼睛些许吊梢,但是鼻子够挺,加上她已经发育得玲珑的身段……她对镜略想了一阵,走回来坐下。 苏馨容心里的小九九,她也明白。什么填房继室吃亏,说到底不过是为她自己着想。 可是她能为了个徐澜而打算把霍溶往沈长缨面前推,她为什么就要眼睁睁地为了个什么姐妹情而舍弃了自己的前途呢? 她打听过,霍溶出身将门,凭他自己的成就已经将超出黄父来看,无论如何都是比黄家要强的。 最主要的是他本身的条件……千好万好,也敌不过嫁人嫁个心头好。 他英武过人,相貌俊美,气势上比起徐澜来还要胜上一筹,简直已无可挑剔。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他身份还是比不过京师里那些世家子弟。 可真有世家子弟在她面前,她也没有那个底气生出什么念想啊! 像霍溶这样的则刚刚好,身份成就比黄家高一些,又高不太多,恰恰好可以满足幻想,又成全体面。 体面自然是要紧的,苏馨容仗着与徐澜的世交关系,以及与徐澜的无限可能,时常在她们几个流露出来的优越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姑娘,饭来了。” 丫鬟掀帘进来。 她瞅了眼,问道:“明儿就得去齐府赴宴了,衣裳都熨好了吗?” …… 齐铭已经在湖州上任一个月,程啸的案子还没有定案。 还有小半个月就是少康的婚期,下晌忙里偷闲,他请了一干发小到府商议催妆的事。 护卫忽然带了小太监进来:“皇上有旨,着宣武将军傅容即刻前往刑部准备升堂,着武略将军冯少康前去天牢押解程啸受审。” 一桌子喝茶的人纷纷抬起头,包括正执壶的凌渊。 ……少康赶到天牢的时候三司已经有人在了。 程啸形销骨立,狱卒忍着恶臭将他自牢里提出来。 少康看了眼人群,与才跟三司的人打完招呼的傅容打听:“怎么突然又要主动招供?” 傅容凝重脸色,借着锁链拖动声遮掩着与他道:“听说程啸的长女突然得暴病死了。消息不知怎么传到的天牢,程啸知道了,当即就反了水,方才提出要主动招供。” 少康闻言了然。 程啸的长女程潆在吏部尚书府住了好几年了,从前大伙并没有怎么留意,程啸出事之后,很多事情大家就回过神来了。 罗源为了脱罪,早前曾经写了封折子告程啸,以示公正之意,虽是马后炮,但也是种态度。 而做为程啸一心谋求成为皇亲的工具的程潆在这个时候死了,程啸自然会认为太子这是用意不善。 “武宁侯来了。” 正猜想程溹会是谁下的手,士兵就前来禀报。 他心下咯噔,抬眼看去,果然见街头驾马行来几骑,为首的那位冷冽威武贵气逼人,正是先前还在他府里吃茶的凌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