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与李姣云相视一眼,皆是一脸意外,李姣云惊问道:“出了什么岔子?别是那刺客伤了琬妃?” “不是不是,容妃娘娘千万别着急,并无人受伤。只是,只是……”富贵脸色着实难看。 “这种时候还卖什么关子,还不快说!”褚雪佯装嗔怒。 “是。”眼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富贵直接道出:“禀主子,原来那人并非刺客,而是婉妃娘娘的相好,侍卫们进去时,两人尚在交颈缠绵。” “什么?”话一出口,李姣云惊得合不拢嘴,只听褚雪怒道了一声,“混账,事关嫔妃贞洁,这种话岂能随意编排?” 富贵立时下跪,道:“请主子息怒,奴才岂敢编排这等事来侮辱琬妃娘娘,实乃一班侍卫亲眼所见,且证据确凿,并非奴才妄言啊。” “证据确凿?”李姣云已经反应了过来,忙问,“还有什么证据?” 只见富贵伸出手来,将一枚墨蓝色香囊呈至二人面前,道:“这是从那人衣物上搜获的香囊,据曲台宫宫女招认,此乃琬妃娘娘亲手所绣。” 李姣云看了看那香囊,把目光投向褚雪,焦急问道:“娘娘,出了这等事,可如何是好?” 褚雪沉了沉气,蹙眉作痛惜状,道:“琬妃虽尚未侍寝,却也是名正言顺受封的嫔妃,若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必少不了要大怒一番。” “可这么大的事儿,早晚他们也得知道啊!眼下该如何定夺?” 褚雪看了看李姣云,斟酌道:“曲台宫那里,现下你我若过去,只怕会污了眼……既然这样,就叫周予先过去一趟,此非小事,一定要周予好好查证,若果真证据确凿,再去禀报皇上吧。琬妃的母家毕竟也是高位,本宫若贸然处置,恐有不妥。” 她转向富贵,道:“就照本宫吩咐行事,无论如何,那两个人要先看好了。” “是。”富贵退下,赶忙去寻了周予。 他一路感叹,主子安排的甚好,琬妃今日称病避在宫里,然那王兴安却受了幽会之请,若两人没有猫腻,他一个侍卫胆敢私自闯入内功禁地?因此他们只是稍微点了些助情香,却没想到两人竟真的做出了丑事,若说琬妃真的清白,身为宫妃,又岂能让一个外男进到寝殿之内? 所以,他们只是替那二人捅破了窗户纸,真正越雷池的,还是琬妃自己。这下好了,清白的身子没了,还被捉刺客的侍卫们给拿了个正着,这一次,再也不是幽禁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活该,谁叫她生出那样歹毒的心来害主子,主子当时临产在即,稍微出点差错,那可就是一尸三命啊!这样毒的人,死一次都算便宜她了! 富贵一走,殿里只剩了李姣云和褚雪并几个贴身宫婢,李姣云叹道:“不是危险的刺客,总算叫人安了心,可曲台宫出了这等事,皇上又免不了要动一回怒了。” 褚雪却叹息一声道:“可事情已经出了,皇上再动怒也得要解决啊!那么多侍卫都见了,还不知能不能堵住悠悠众口?现在,就看皇上要怎么处置了,琬妃的父亲,毕竟是兵部尚书赵璩大人呢!” 最后念出那个名字时,她下意识的加重了语气。 李姣云叹道:“不管琬妃母家官位有多高,秽乱宫闱可是大罪,况且……” 语声忽然一断,褚雪忙疑惑的看她。 因殿中都是亲近的婢女,倒也不用十分避讳,李姣云只是压低声儿,跟褚雪耳语道:“况且听闻,因兵权一事,皇上已经有意重整兵部了。” 李姣云的娘家在燕州为朝廷监督一方军权,她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倒也并不十分奇怪,而这个消息,却叫褚雪内心一震。 重整兵部,意味着宋琛大约会对兵部的官员来个大洗牌,这时候,重查一下现如今的主事,也是适宜,或许岳家当年的案子,果真有机会翻盘了。 她们褚府虽说是文臣,但父亲除过加封的太师,还担着都御史的位子,纠合百司本就是他的职责,只要赵璩曾奸佞之事,就一定能查得出来。况且跟随许氏这么久,她不信赵璩能真的清清白白。 还有上次小诚叔叔说过的兵部侍郎柴进,也是爹爹的旧部,也还一心要为爹爹翻案,再者还有秦穆叔叔,要知道现如今的安西候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方势力,若能有他们的共同联手,翻案报仇,似乎指日可待。 心内逐渐涌现希望,但她头脑清醒,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只是表示了一下惊讶,后道:“国家大事我等深闺妇人帮不上忙,唯有在后宫之事上帮皇上分忧了。” 李姣云赞同的点头,出了这等事,她也不可能事不关己的回到自己宫里悠闲,只能留下来陪着褚雪一起等待周予的信儿了。 周予办事麻利,待亲自核验完“捉奸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