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乐不可支,捧着他的脸,回吻:“曲乔?张黎一直撮合我俩。可惜没感觉,她总徒费工夫,我说了,爱情是认人的。我反倒觉得,你会和许心婕在一起。” “不会。我以前觉得,我这样子,只能拖累别人,父母、老师,包括女友。时光倒流,即使你,也不会是她。”彼此年纪都小,他给不了承诺,她的青春又何尝廉价? “你现在改变想法了?愿意拖累我了?” “没有。”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嫌我是累赘了,我不会再与你纠缠。” “那你还是拖累一辈子吧。”刘珂笑,“再说了,现在信息技术发展这么快,少一条腿,缺一条胳膊,并不太碍事的。” 他心里清楚,她是安慰他的,不说生活,单论身体状况,比起普通人,他也差很多。 就像张国荣说的,“说好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差了一条腿的叶沉,还算是完整的叶沉吗?不,缺那一块,如同钟缺了走针,钟还是那个钟,却失去了作为整体的意义,倒似一些不全的零件硬拼凑起来的。 但人的价值,必不是由这些外在所决定的。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说法,若是较真,则很容易钻牛角尖、陷入死胡同。一旦扯起来,这点时间完全不够。 时间毫无意义地流逝着。 刘珂感觉到,一直规矩的手,向前移动着。灼烫的手心,不轻不重地覆上她的心口。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探他额头,汗已经消了,估计是不痛了,便任他胡作非为。 他抬起她的手臂,将她的衣服兜头脱掉,胸罩轻轻地挑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天没有做,他只是看着,像审视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它的所有者,正挑了眉瞅他。然后叶沉低下头,用鼻尖,用嘴,去真切地感受。 刘珂莫名难耐、浮躁。她抱着他的头,目光涣散地盯着墙壁。她这也是为的分散注意力,怕不经意的,就吟出一声媚语来。 经年累月的,墙灰发黄,又不知沾上什么脏污,黄的,黑的——有的可能是蚊子的尸体,风化后,成了黑色的一点,供后人缅怀。腻子剥落了,露出红色的砖。 雨滴滴答答地落下,溅在屋下积水坑里,荡开涟漪。 云渐渐散开,风也缓了势头,树叶还是沙沙地响,却一改猛烈的劲头,而似情人间的低喃。 * 国庆假的第五天,刘珂亲自送叶沉上车。 他要坐班车到临市,再转乘大巴或高铁回家,所以无法多留。 每周一次赶集日,这天,集市人很少,店铺倒都开了,店主人和猫懒洋洋地坐在门外晒太阳,老板抓了把瓜子,与邻里乡亲闲聊。 车还没来,刘珂让叶沉等等,便小跑着穿过马路。叶沉想起初中学的《父亲》,然后莫名笑了。 果然,刘珂提回来一袋橘子,还有一些零食。她说,在车上吃,如果晕车了,闻闻橘子皮。这种治晕车的方法,叶沉倒没听说过,接过袋子,说好。 又等了会儿,车子停在路边。车上有人下来,帮其他乘车的将行李放进行李舱。 叶沉说,我上去了。刘珂踮起脚,与他接吻,他手揽着她的腰,也舍不得。 刘珂最讨厌离别,每次从老家回市里,她都不愿父母来送。可她这次想着,下次见面,也不知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