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幻想与痴迷的年纪。 * 方开学,学校下来两个指标。下乡支教,两年。有一年以上支教经历的,才有资格评高级教师。然而这却不是人人争的好差事。 大学暑假,刘珂曾跟随公益团队支教过一个月,这种志愿的教学,又在环境艰苦的乡下,能称得上“值得”的,只有“意义”。 支教的老师回来,不是黑了,就是瘦了,虽然有补贴,但除非必要,也仍没几个老师愿意去。互相推诿一番后,当指标落在刘珂头上时,她倒无谓。 同行的还有个高二的女老师,叫凌婧,教数学,三十多岁。 两人都放下了手头的教学工作,准备后续事宜。 中午闲聊时,凌婧说:“前两年,我先生去支教,回来跟我抱怨不迭。人黑得像是从非洲挖完煤。” 刘珂听过凌婧的丈夫,是另一所学校的老师,同样教数学,在市内颇有名声。 她说得诙谐,刘珂被逗笑:“乡下太阳这么毒吗?” “也不是,”凌婧边给她倒了杯水,边说,“主要是,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外,又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保养。” 刘珂接过水,啜了口,看着墙上的空调,“嗯”了声。 去的地方,与她家乡很大不同。那儿更落后,到处都是树、草,大片大片的荒地、山地未开垦利用。 读大学时,她还细皮嫩肉的,去走那一遭,痘啊,蚊子包啊,各种虫咬的包,齐齐出现在皮肤上,越挠越痒,不挠,更不舒坦,本地用的蚊香压根没用,熏不走蚊子。最令人难受的,不是各种疾苦,反而是这些。 “不过他个大男人的,也还好,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凌婧自己没关系,有点担忧她,毕竟还是未结婚的姑娘,更在乎外表些。 刘珂笑了笑:“我老家也是乡下的。” 凌婧松了口气:“那就好,到时我有啥不懂的,也仰仗你了哈。” 她们去的地方叫梓乡,离市里六七个小时的车程。 不知道当地环境怎样,能备的,都得备好,到时再临时采购,穷乡僻壤的,肯定不方便。 既已决定去支教,学校的课都交代给其他老师了。 晚上,刘珂和凌婧约好一同前往超市。 凌婧是个有生活智慧的女人,又是理科老师,对于要购置的东西,清单已成形在脑海里,条理清晰,刘珂反倒插不上手,只帮她推购物车。 走到蔬菜区,凌婧说:“今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做顿丰盛的,到梓乡可能就清汤寡水了。”她先入为主地将未来的支教生活想得清苦。 凌婧去挑鱼时,刘珂靠着冷藏柜,购物车拉到身边,掏出手机,给叶沉发了条微信。 他很快回了。大学这时都在军训,他情况特殊,想必得了假。也不知道他是在宿舍,还是在其他哪儿。 叶沉:去多久? 刘珂:两年。 那边有两分钟的沉默。他可能正想着如何回复。 刘珂先发制人:在看书? 叶沉回很快:不是,在闲逛。 刘珂手压在冰柜的玻璃上,很冰,腰那块也冰得很。想着他在走路,便没再回他了。她往上翻着记录,上一次说话,还是叶沉发来的录取通知书。 居然有这么久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