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素来言简意赅的燕王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顾大夫有些惊讶,随后便是满心的感激,连忙起身行礼,“我一定倾尽毕生所学,不负殿下所托。” “那我就放心了。”炤宁舒心地笑起来。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便是昭华与韩越霖能否过得圆满。 不生与不想生的差别太大,前者是超脱,后者是缺憾。 顾大夫沉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一心记挂着公主殿下,怎么从不曾提及自己?” “我?”炤宁慧黠地笑,“我不是有你么?” “……”顾大夫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炤宁以是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行医救人我不会,但是脑子里装着很多方子,思忖些时候,不难揣度出你的良苦用心。” 顾大夫这才释然,“真是……我居然忘了殿下是饱读医书之人。” “是啊。”炤宁笑盈盈地道,“我手里的医书、所知晓的少见的方子,慢慢誊出来交给你。” 顾大夫行礼道谢。 这日之后,炤宁开了一张单子,上面都是罕见的药材。滋补有奇效的奇花异卉,寻来交给顾大夫的话,不少都能给昭华入药。 她把药单写了两份,一份给徐岩,另一份给盛华堂。韩越霖那边,她当然要瞒着,不想让他多思多虑或是骂自己吃撑了管闲事。 ** 七月初七,炤宁唤上太子妃,两个人一同带着吉祥去了萧府看如意,盘桓大半日方打道回府。 炤宁面上平静,心里则一直在为萧错担心。 晚间,与师庭逸相拥入睡之前,她轻声问:“不会有事吧?” “不会。”师庭逸满含疼惜地吻了吻她的唇。她近来过得看似清闲,其实一直忧心忡忡,先是因为她的朋友远走而失落难过,眼下又在为他的小兄弟提心吊胆。 她不想失去朋友,也害怕他会经历那样的伤痛。 师庭逸告诉她:“我请父皇亲给南疆总督写了一封亲笔书信——收买人心的,八百里加急送出京城,还有一道给萧错的旨意。算算日子,他们今日就能看到。” “那还好一些。” 两日后,萧错有信来,是报平安。 夫妻两个俱是长长地透了口气。 过了一段日子,炤宁才知晓这时期的南疆有过一番腥风血雨。 简单说起来,便是南疆境内几名官员要造南疆总督的反,出尽法宝地威逼利诱,目的是要南疆总督上奏折为荣国公鸣冤昭雪、弹劾江式庾燕王结党营私。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然是有关乎生死的把柄落到了别人手里。 那个人就是桑娆。 而在这情形下,作为当初燕王麾下悍将的萧错的处境便分外凶险。 好在萧错离京之前,便与师庭逸商议出了万全之策,软硬兼施地说服了南疆总督听命行事。七夕那日,南疆总督收到了皇帝动之以情的亲笔书M.jZFcbJ.CoM